他声音很轻说:“让我看看你。”
骆悦人就由着他看,用毛巾擦他的脸,他的脸没有怎么红,但看脖子能知道他绝对喝了不少。
她问他难不难受。
梁空思绪是乱的,恍神间听到她那么近的声音,记忆像精确提取信息一样,脑海瞬时浮现无数关于“难受”的画面。
她跟别人在澜中的礼堂四手联弹,她把他的联系方式给别的女生,她在行知楼抱着别人、安慰别人,她从他身边走过,他那样满心满眼都是她,可她视而不见……
他一直没说话。
骆悦人看着他的脸,忍不住去抚他冷峻的眉骨,手刚伸到一半,被他攥住。
他那样高,可单膝跪在地上,也只能仰望她。
忽然,他问她:“骆悦人,你爱不爱我?”
她点头。
梁空:“说话。”
“爱。”
“说全了。”
骆悦人说:“我爱你。”
他眼睛里有星星似的一灿一灿的东西,未待她看明,那些星星就像坠落一样,朝她靠近过来。
她感觉到唇上的灼热,启开她的舌齿,烙印一样,热烈又温柔的占有着。
梁空按她白皙后颈,自己仰头吻她,吻了很久很久,才慢慢与她分开。
他无比专注,喝醉应该是一种混沌的状态,应该失去分辨能力,可直到唇与唇分开,他眸子里都是澄亮的,有一种浑浊酒意被烧透的清澈。
望着她,叫她映在那片最干净赤诚的眼波里,她幻象一样的不定,美好又引人虔诚。
她是什么呢?
他想到她高三赌气扔掉的那本《窄门》,上面还有她爸写的赠语。
他捡回去,还认真读了。
那会儿看书目的性很强,想知道她在看什么她在想什么,想模仿她喜欢的样子,想跟她聊那些书里的内容。
可他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又拉不下脸主动开口,她当然也不会察觉无数个欲言又止的时刻,他身上的别扭,也永远不会分他这样的角色,做了好多都是无用功,总有其他人更擅长跟她侃侃而谈。
听她跟别人说话的时候,多数情况,他都是一副烟酒在手,漠不关心的浪荡样子,跟人聊球赛,聊改装,可听觉神经敏感,她的诗词歌赋神圣不可侵犯地置身于三分球和赛道车之间,之死靡它。
他为她查过的词,又何止“熏风解愠”一个。
那本《窄门》里,她划过不少句子,用黑色的直线和波浪线。
翻阅时,每一句,他都会停下来认真看。
在洛杉矶那几年里,重翻过多次,在阴雨天,在失眠夜,有时候会试图去猜直线和波浪之间的区别,试图去感受什么是潮水一样的黄昏,一百年前的烛火如何熄灭。
他不太喜欢里头那些带着翻译腔的大道理,印象深刻的片段之一,大概是前半部讲到福音书里倾尽一切也渴望拥有的珍珠。
骆悦人被他盯得脸热,问他在看什么。
眼底有丝丝雾气浮上来,梁空看着她,没说话。
他在看他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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