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哼声从喉咙里溢出,她没敢抬头,只是将脸埋在臂弯里。
鼻尖蹭到带着薰衣草香和龙涎香的床单,那香气混着后背的痛感,竟奇异地让她冷静了几分。
方才被抓包的慌乱、担心梦璃幽的焦虑,此刻都被这一下清晰的责罚钉在了原地,让她不得不直面自己越界的事实。
梦璃幽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肩膀上,藤条悬在半空没有立刻落下。
暖灯的光顺着她的手腕流淌,照亮藤条上凝结的淡淡灵力光泽。
这藤条看着凌厉,实则力道被她收了七分,不过是借着痛感让她记住界限。
她见苏乐瑶咬着唇没再出声,只是后颈的发丝被汗水濡湿,贴在细腻的肌肤上,才缓缓扬起手腕。
第二下落下时,藤条带着更轻的风声,却精准地落在了与第一下错开的位置。
“啪”的脆响在烛火噼啪的房间里格外清晰,衬得苏乐瑶压抑的抽气声愈发明显。
这一次她没再攥床幔,而是将手指蜷起,指甲轻轻掐着自己的掌心,用一种轻微的自虐感对抗后背的疼痛。
“抬头。”
梦璃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平静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苏乐瑶犹豫了半秒,缓缓侧过脸。
暖灯的光刚好落在她脸上,睫毛上沾着的细碎泪光被照得透亮,像落了星子在上面。
她咬着下唇,唇瓣被抿得发白,眼底却没有委屈,反而藏着一丝执拗——像只被抓住后颈,却不肯耷拉耳朵的小猫。
梦璃幽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快得像烛火的跳动。
她没说话,只是手腕再扬,第三下藤条落下,力道比前两下更轻了些,却让苏乐瑶的后背泛起更深的热意。
这一次苏乐瑶没再闷哼,只是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气音,像被夜风拂过的风铃。
站在身后的璃梦早已收起了看热闹的神情,猫耳微微耷拉着,尾巴也安静地圈在腿边。
古灵鸣则端起茶杯,温热的水汽模糊了她的眼神,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仿佛透过这场景,看到了过去无数个相似的夜晚。
第四下藤条落下时,苏乐瑶忽然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后背的痛感已经从尖锐变得绵长,像温水慢慢浸透布料,带着点奇异的暖意。
她忽然明白,这惩罚从不是为了让她疼,而是为了让她记住。
有些关心该大大方方说出口,有些界限永远不该越。
她微微侧过头,看着梦璃幽握着藤条的手,那只手,此刻正稳稳地停在半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着淡淡的白。
“还要继续吗?”
苏乐瑶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却没了之前的紧绷,反而透着点释然。
梦璃幽的动作顿了顿,低头对上她的目光。
苏乐瑶的眼底已经没了泪光,只剩一片清明,像被夜露洗过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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