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何的头埋得更低了,几乎要贴到地面上,颤声道:“奴才不敢!奴才对殿下,忠心耿耿,苍天可鉴!”
“忠心?”李承乾轻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嘲讽,“这宫里,最不值钱的,就是忠心。孤现在问你,你这条命,是谁给的?”
常何猛地一愣,不知太子为何有此一问,只能照实回答:“是……是陛下……”
“不。”李承乾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他的头顶,“是我母后,文德皇后给的。”
“你忘了?当年你犯了错,是我母后看你还算本分,才从父皇的刀下保住了你。对吗?”
常何浑身剧震,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震惊与一丝感激的泪光。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多年,连他自己都快忘了,太子殿下……怎么会突然提起?
“孤的记性,一向很好。”李承乾缓缓收回手指,语气变得深沉而富有磁性,“常何,孤知道,这些年你暗中也和魏王府那边有些往来,孤不怪你。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人之常情。”
“但孤今天要你做个选择。”
“是继续当一条两头摇摆的狗,祈祷着新主子能发善心赏你一根骨头。”
“还是……当一头披上狼皮的狼,跟着孤,去撕咬出一片真正属于你自己的荣华富贵!”
这番话,如同魔鬼的低语,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常何的心坎上。
他不是傻子。今日朝堂之事,他已有所耳闻。
太子殿下那番石破天惊的言论,要么是自取灭亡的疯狂,要么……就是一场豪赌的开始!
而赌注,就是这大唐的江山!
常何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这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沉默,漫长的沉默。
最终,常何一咬牙,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着李承乾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声音嘶哑却无比坚定:
“奴婢这条命,是皇后娘娘给的!从今往后,便是太子殿下的!但凭殿下驱使,万死不辞!”
“好!”
李承乾的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赞许。
“记住你今天的话。”
“起来吧,从今天起,你不再是东宫的总管,你是孤的眼睛和耳朵。”
他走到殿中的书案前,全然不顾那些散乱的竹简,径直铺开一张白麻纸,亲自研墨,提起笔来。
写的不是诗词文章,而是一个个名字,一个个地址,一个个看似毫无关联的物件。
“第一件事,”李承乾的声音变得冰冷而高效,充满了军人般的命令感,“立刻派你最信得过的人,秘密出宫。”
“去城西的铁匠铺,找一个叫‘张阿六’的独臂铁匠,告诉他,‘故人让’,让他连夜打造五十套这种东西,图样在此。钱,从东宫的私库里出,要快,要密!”
他将一张图纸,递给了常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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