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一捶御榻扶手,牵动内腑,剧烈咳嗽起来。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
长孙无忌连忙上前,“松州虽危,但贼兵远来,粮道漫长,我军只需坚壁清野,待其师老兵疲,再调集陇右、河西精兵合围,必可……”
“必可什么?必可等松州城破人亡吗!”
李恪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带着尘土,眼神锐利如鹰,直接打断长孙无忌。
他朝御榻躬身:“父皇!松州等不起!门户一开,吐蕃铁骑就能顺着洮河、渭水,直扑陇右,威胁关中!长安就是下一个松州!”
李世民喘着粗气,盯着儿子:“那依你之见?速调陇右兵?还是…从北疆抽兵?”
“北疆初定,突厥残部观望,薛延陀虎视,程伯伯、李伯伯他们的主力,一动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李恪语速飞快,“陇右道兵力分散,仓促间能集结多少?等集结完毕开到松州,黄花菜都凉了!”
他从怀里掏出羊皮纸和《六军镜》:“父皇!卫公兵书在此!还有此物!”
他抖开马蹄铁图纸,“此物覆于马蹄,钉固之!儿臣已命代州苏定方日夜赶制!”
“有此物,我军骑兵长途奔袭、崎岖山路的战力,至少提升三成!”
他又翻到兵书烽燧篇:“松州到陇右,烽燧传讯太慢!”
“若能在关键山口、隘道,以‘水泥’速筑坚固烽燧,一昼夜可成!点起狼烟,百里可见!”
“再配合卫公兵书所载之法,以少量精锐依托烽燧袭扰、断其粮道,足以拖垮吐蕃大军,为援军赢得时间!”
“水泥?”
李世民眼中精光一闪,见识过那玩意儿在代州城头硬抗突厥投石机的硬度,“速筑烽燧…袭扰粮道…此策…甚险!但…值得一搏!”
他挣扎坐直,“传旨!命……”
“陛下!”
一个虚弱却坚定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两个小太监搀扶着一个身影,颤巍巍挪进来。
正是李靖!
他脸色惨白如金纸,嘴唇毫无血色,全靠人架着才站稳,胸口的起伏微弱。
但那双眼睛,死死盯着李世民,也扫过李恪手中的兵书。
“卫公!你怎么来了!”
李世民大惊。
“陛下…老臣…躺不住…”
李靖喘着粗气,汗珠顺鬓角淌,“松州…危局…老臣…请命…亲征!”
“什么?!”
殿内惊呼。
李恪心头剧震,抢上前:“卫公!万万不可!您这身子……”
李靖艰难抬手止住李恪,目光恳求决绝:“陛下…松赞干布…非等闲…老臣…熟悉其…战法…唯有…老臣亲至…方能…稳…”
话没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李恪心如刀绞,老爷子去?那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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