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通老百姓眼里,巡长已是了不得的大官——好歹管着十多个治安亭呢!
可此刻,就隔着一条大街,两个巡长的境遇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东兴楼这边,门前冷落,连个车马影子都少见;对面酒楼却是一派热闹喧嚣,敲锣打鼓声就没停过。
孙巡长在门口招呼了小一个时辰,宾客还是络绎不绝。
眼看自家这边已是高朋满座,柳爷那边稀稀拉拉没几个人,孙巡长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忽然,街尾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响,
紧接着,一杆大旗迎风招展着过来了。
走在最前头的,是个身着绸衫的玉面年轻人,
他身后跟着足足两行雄壮汉子,个个手上都捧着玉器、金器、寿屏、寿联之类的物件。
这偌大阵仗,引得满街人都停下脚步来看热闹。
孙巡长眯着眼,待瞧见那旗上大字,却是一惊——德宝车厂徐东家?他怎么来了。
自家的确给德宝车厂递了帖子,可咱跟徐爷也没啥交情啊,他怎么会亲自来?
这位徐爷,近些日子在四九城,用“炙手可热”来形容都不为过。
谁不晓得德宝车厂攀上了城外李家庄那条大粗腿,还背靠宝林武馆,如今手下车夫足有上千人,就连九品武夫的护院,都有数十个。
这般规模,便是六大车厂之首的五福堂,也远远比不上。
想到这儿,孙巡长偷偷觑了一眼在大厅里搓麻将的刘泉,赶紧迈开步子往街尾迎了上去。
他弓着背,一路小跑,老远就拱起了手:“徐爷,徐爷!您这排场也太大了,咱可受不起啊!”
徐彬望着眼前这身穿崭新绸衫的生面孔汉子,愣了愣,试探着问:“可是南城警察厅那位……”
话还没说完,孙巡长脸上就绽出一道难掩的光:“哎哟喂,今日的确是咱办宴席,没料到能迎来您这尊大佛!徐爷,快请,快请!”
听闻这话,徐彬赶紧堆起笑:“是祥爷派我来的,他还在后头,待会儿才能到,特意让我先过来打个前站。”
听到“祥爷”这俩字,孙巡长怔了怔,也没多想,扯着徐彬的胳膊就往街里走:“您来就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这不是折煞小的嘛!”
徐彬一下子慌了:“可别这么说!您可是祥爷的叔辈,我徐彬算啥东西,哪敢在您面前论辈分!”
两人都一脸诚惶诚恐,左谦右让着到了酒楼前。
这般动静,自然也惊到了酒楼里的人。
便连刘泉都停了麻将牌,到门口瞧热闹,等他瞧见徐彬,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李家在丁字桥的那些事,他刘泉可都听说了。
虽说如今德宝车厂和他的人和、马六两家车厂井水不犯河水,但终究是分属两个阵营。
瞧见刘泉,徐彬也是一愣。
“哎哟喂,泉爷,您也在啊!”
“徐爷,真没料到您今日会大驾光临。今儿个要不要搓几局麻将?徐爷如今也是贵人了,好久没机会跟您练练手了。”
“好说,好说!不过麻将得稍等,咱家祥爷还在后头,祥爷没来,我徐彬可不敢上桌。”
祥爷?刘泉愣了神——这又是哪路神仙?怎么从没听过?
两个车厂大佬言笑晏晏,其他人皆是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出一声。
唯有孙巡长和肥勇俩人脸露得色,陪在一旁,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徐彬后头,那些敲锣打鼓的队伍也慢慢走了过来。
刘泉瞧着那些人的模样,却是愣了愣,随即狐疑地望了一眼孙巡长,才对徐彬开口:“徐爷,您今日也是为孙巡长的乔迁之喜来的?”
“那是当然。我家祥爷”说到这里,徐彬言语陡然一滞,倒吸一口凉气。
啥?孙巡长?
我尼玛。咱是来给柳巡长贺寿的啊!
徐彬望着孙巡长,试探问了一句:“敢问高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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