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安都凑过去,上面的字迹笔锋急促如刀:“拓跋仁与宗爱暗中勾结,欲图再举南侵,近日似有异动。”
“果然。”
辛弃疾将信纸拍在案上,纸张震颤着发出脆响。
“这就解释得通了,为何拓跋仁在钟离一带如此猖獗,原来是背后有人撑腰。”
薛安都猛地拍向案几,青铜烛台被震得跳起寸许,烛泪溅在舆图的
“钟离”
二字上,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两个狗东西,一个是杀人狂魔,一个是祸国太监,凑到一块,这俩杂碎凑一块,准是要啃我大宋的血肉!”
他腰间的佩刀
“噌”
地出鞘半寸,寒光映着他虬结的青筋。
辛弃疾沉思片刻:“传我将令,加强边境戒备,所有烽火台日夜值守,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他的目光落在舆图上的平城,“看来,一场大战,又在所难免了。”
薛安都将拿着的密信拍回案上,铁掌震得烛火险些熄灭:“宗爱这阉贼!当年在平城就专以构陷忠良为乐,死去的崔浩等人可以为证,如今这厮竟又勾连拓跋仁!某带飞虎营直捣他老巢!”
辛弃疾按住他的手腕,指尖触到薛安都掌心的厚茧
——
那是他常年锻炼磨出的硬皮。“急不得。”
他展开另一卷帛书,上面是刘勔刚送来的淮南舆图,“宗爱在平城根基深厚,拓跋晃尚且忌惮三分,咱们贸然出手只会打草惊蛇。”
沈攸之忽然凑近,少年将军的重剑斜倚在案边,剑脊上的血槽还留着前日演练的铁锈。
“元帅,要不学学昔日淮阴侯破陈馀的法子?”
他指尖点在淝水古道的隘口,那里的河床比两岸低丈余,“拓跋仁若敢南下,咱们就在此掘开堤坝,用硫磺火攻断他退路,再让水师封锁河面,咱们背水列阵
——
他就是插翅也飞不过去!”
少年眼中闪烁着兴奋,仿佛已看见火焚联营的景象。
袁淑抚着麈尾的动作顿了顿,玉柄上的兽首被掌心的汗浸得发亮。
“沈将军之计虽妙,”
他从袖中抽出一卷账册,上面用朱砂标着
“主和派”
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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