盱眙城墙,辛弃疾例行巡视。
忽然城楼下传来孩童的嬉笑声,几个屯田户的孩子举着木刀木枪,正在模仿飞虎军操练。
他们的衣襟上别着新抽的稻穗,奔跑时像一群晃动的绿苗。
“元帅你看,”
薛安都大笑道,“等他们长大后,咱们也就后继有人啦。”
辛弃疾的目光落在孩子们的草鞋上,鞋底沾着新鲜的泥土
——
那是从芍陂带来的,带着新稻的清香。
他忽然想起《吴子·料敌》里的话:“夫安国家之道,先戒为宝。”
所谓戒备,就是让这脚下大地里长出的希望,永远不会被马蹄所踏碎。
傍晚的微风掠过城头,吹动新挂的
“庆丰旗”。
那旗子是用夏收的稻穗扎的,金黄的穗粒在月光下像碎金,与不远处的飞虎旗遥相呼应。
一个老兵正在给旗绳系新结,动作仔细得像在给弟兄们整理铠甲。
“元帅,”
老兵忽然开口,“听说朝廷要在冶山也设一营‘飞虎营’,让您兼领校尉?”
辛弃疾望着远处的淮河,水面上的渔火如星子闪烁。
“校尉也好,农夫也罢,”
他的斩马刀在鞘中轻鸣,“只要能守住这稻子,守着这些孩子,就值了。”
三日后,第一批北魏工匠抵达盱眙。
他们背着简单的行囊,经过
“淮水英魂”
碑时,有人突然放下工具,对着石碑深深鞠躬
——
那是个白发老匠,据说曾给拓跋焘铸过狼头刀,此刻掌心的老茧里,还嵌着冶山的铁屑。
袁淑在榷场清点人数时,发现多出一个少年。
那孩子抱着个铁砧,砧上刻着细小的稻穗图案
——
竟是从冀州逃来的南朝孤儿,被老匠偷偷藏在工具箱里带了回来。
“留下吧。”
辛弃疾摸着少年的头,铁砧上的稻穗被摩挲得发亮。
“让他跟着学铸铁,将来给芍陂的屯田多多打造农具。”
翌日。
盱眙的城墙上,工匠们正忙碌地修缮着破损之处。
辛弃疾站在雉堞旁,望着淮河对岸的原野,一片死寂,却似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薛安都披着厚重的甲胄走来,靴底在平坦的城砖上踏出沉闷的声响。
“将军,寿县急报,拓跋仁那厮集结了两千残兵,在钟离一带烧杀抢掠,垣护之将军已率部出城迎击。”
薛安都递上用油布裹着的军报,上面的字迹被渗入的江水洇得有些模糊。
辛弃疾展开军报,朱笔在标注着钟离的位置上轻点:“传我将令,薛将军你带突击营即刻出发,支援垣将军。告诉宗将军,不可冒进,先守住渡口,截断魏兵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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