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市?”
刘义隆猛地坐起,龙袍滑落露出里衬的鹿皮药囊,囊上绣的茱萸纹已被汤药浸得发皱,“魏使可曾提及归还河南故地?可曾说要拆毁辱我大宋的佛狸祠?”
袁淑喉结滚动,额头触地时撞响金砖:“陛下,兵者凶器,屯田筑台耗资巨万,臣万万见不得此小小流民祸乱朝纲!”
“陛下,古人云,‘治大国若烹小鲜’,今之朝廷要事,当务之急休养生息,若我大宋能以和议换得三五年生息,方为‘以柔制刚’之道。”
“昔年晁错强推‘削藩’,终致七国之乱;主父偃急功近利,落得族诛下场
——
辛弃疾虽勇,恐难脱此窠臼。臣非嫉贤妒能之人,实是不忍见其重蹈覆辙。”
殿中突然静得能听见铜漏滴声。文帝盯着袁淑紫袍下摆的金线滚边
——
那是当年上元节他亲赐的纹样,如今却像一条蜿蜒的蛇,缠在朝堂的梁柱之间。
他想起眼前近臣历年来的贡献,想到放纵袁淑与辛弃疾作对乃自己默许,又想到自己平衡朝堂所下的力气,只能是长长的叹出一口浊气,心下有些愠怒,却只淡淡道:“那么,袁卿,北魏既要和议,不知魏使现于何处?”
“已至历阳。”
袁淑抬头时,眼角余光却瞥见殿门外闪过沈庆之的铁刃甲角。
“臣请陛下暂缓固边策,先遣使者勘验和议真伪,此乃‘临事而惧,好谋而成’之举。”
“够了!”
文帝厉声咳嗽起来,手掌连连拍击桌案,震得案上铜炉轻晃。
“檀道济的教训,朕铭记于心,已深刻于骨髓之中
——
当年若听他‘坚壁清野’之策,何至有滑台之败?”
“如今每每思之,犹甚悔不当初。朕当善待每一位赤胆忠心之臣!”
文帝看着袁淑说完,又对着内侍继续说道,“传朕旨意,着辛弃疾加快筑台进度,冶铁、屯田不得懈怠。魏使若至,便说朕在淮泗犒军,无暇接见。”
袁淑退出含章殿时,汗水早已打湿了衣襟。他回望宫墙,见沈庆之的亲卫抬着盛满草药的铜釜匆匆入宫,随即加快脚步离开。
袁淑回到家中,将北魏细作给他的密信取出烧掉
——
那信是北魏南部尚书陆丽所书,许诺若撤毁敌台,便以
“互市红利”
助他登顶宰辅。
他看着升腾的火苗,压下心中翻涌的妒火,告诉自己此刻只需在陛下面前扮演好
“忠直老臣”。他辛弃疾一个江北流民,凭什么以
“固边”
之名揽尽军权?凭什么让陛下将冶山精铁、芍陂粮草尽皆托付?只需等待一个时机,只待其马失前蹄,就是他失势罢官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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