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周围沮丧的北魏众将士,猛地将腰间的宝刀拍在案上,刀背磕在朽木上,震落簌簌木屑。
“某带你们打了十年仗,破柔然,灭赫连夏,又什么时候怕过一个偏安一隅的小心南朝?这次只不过是被那个姓辛的偷袭,值得你们哭丧着脸?”
角落里传来低低的啜泣。
一个老兵正用冻裂的手指抚摸甲胄上的箭孔,那是去年在瓜步山被沈璞的弩箭留下的,当时他还吹嘘自己
“硬接南朝三箭不死”,此刻却盯着驿亭外的新雪,仿佛在数里面埋着多少袍泽的尸骨。
拓跋焘的目光扫过众人,突然看见斛律倍侯利之子斛律幡地斤正偷偷往嘴里塞雪块。
那孩子才十五岁,下巴上的绒毛还没褪尽,却在当日混战中斩了一个飞虎军士兵,脸上的血渍与泪水冻在一起,像开了朵惨烈的花。
“小子过来。”
拓跋焘的声音缓和了些,指着墙上的舆图,“你说,辛弃疾当日在黄河南岸为何不继续追击?”
斛律幡地斤瑟缩了一下,嗫嚅道:“他。。。
他怕陛下设伏?”
“蠢材!”
拓跋焘冷笑一声,刀尖突然指向黄河的方向。
“他是想让朕活着回去,亲眼看着大魏的根基被他一点点刨空!你们记住,今日放我们走的不是他的仁慈,是羞辱!”
他突然想起斛律倍侯利临终前的模样。
那老将被抬回时,肠子都从腹部的伤口流出来,却仍攥着他的手腕嘶吼。
“陛下!南朝又出来一个比檀道济更狠的人物!那辛弃疾的兵法,比檀道济更毒,他用铁犁当刀,用粮仓当阵,是要断我大魏的活路啊!更要命的是,他还是一个不世出的豪帅猛将呀!”
当时他只当是夸张,此刻却觉得那声音像冰锥,从耳膜直刺心脏。
深夜,雪越下越紧,几乎要将驿亭的门窗封死。
拓跋焘躺在草堆里,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啜泣声,突然摸出贴身藏着的羊皮卷
——
那是从滑台缴获的《孙子兵法》,上面有檀道济亲笔批注的
“兵者诡道也”。
他忽然发现,辛弃疾今日的战术,竟与这批注如出一辙:以渡船为饵,用芦苇丛设伏,最后放残兵北归,像钓鱼人故意放走小鱼,等着来年钓更大的鱼。
“陛下,长孙观求见。”
乞伏轲殊罗的声音带着惊惶。
拓跋焘翻身坐起时,正看见长孙观被两个亲兵架着进来。
也算他命大,逃亡时被流矢所伤,虽被救回来,脸色却也白得像张纸。
长孙观手中死死攥着半截枪杆
——
那枪杆上刻着
“飞虎”
二字,这是他从飞虎军尸体上夺下来的,也正因此被流矢所伤。
“你留着没用的枪杆做什么?”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