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批注,“若让白痴继位,关中二十万羌胡必反,八王之乱会提前十年!”
司马攸忽然剧烈咳嗽,手帕上的血迹比先前更浓,像朵盛开的红梅。他望着案头的《孝经》,“丧亲章”
的墨迹被泪水洇湿,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攸儿,记住‘亲亲之杀,尊贤之等,礼所生也’。”
“江统,”
他忽然伸手,握住对方递来的《徙戎论》,掌心的温度透过纸页传来,“你可知,我每次写《治河策》,都要在末尾抄一句‘禹敷土,随山刊木’?”
司马攸的指尖划过绢帛上的
“徙戎”
二字,墨迹未干的批注里,藏着他对关中羌胡的万千忧虑。
“大禹治水,尚需‘三过家门而不入’,我等治世,又怎能怕担‘结党’之名?”
郗自信望着司马攸眼中的火光,忽然想起史书中记载的
“齐王攸镇青州,政化大行,百姓歌之”。
此刻,这位贤王的袖口还沾着草拟公文时的墨渍,像极了大禹治水时磨出的老茧。
他刚要开口,窗外突然传来铁器碰撞的脆响,风雪中夹杂着灯笼的红光
——
杨骏的亲卫,来了。
“齐王殿下,”
为首的校尉踢开书房门,铁靴碾过积雪,“杨大将军有请,共商‘关中赈粮’事宜。”
他的甲胄上绣着醒目的九鸾纹,腰间环首刀的穗子,正是杨府独有的茜红色。
司马攸的手指骤然收紧,玉珏在《徙戎论》上留下压痕:“深更半夜,杨大将军好兴致。”
他望向郗自信,目光里藏着未说出口的歉意,“江统,你先退下
——”
“殿下!”
郗自信突然跪下,《徙戎论》在青砖上展开,“末将昨夜已将关中密报送入尚书省,杨骏若敢加害殿下,天下百姓
——”
“天下百姓?”
校尉冷笑,刀鞘撞击门框发出清响,“杨大将军说,齐王幕僚妖言惑众,私通羌胡。”
他甩出铁链,铁环碰撞声惊飞梁上积雪,“带走!”
郗自信被拽起时,看见司马攸案头的青瓷碗终于翻倒,冻住的参汤在砖上划出裂痕,像极了西晋王朝即将崩塌的裂痕。
他望向齐王,对方正用身体挡住案几上的《治河策》,仿佛那是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
“校尉可知,”
郗自信忽然笑了,笑声混着血沫,“《尚书》有云‘任贤勿贰,去邪勿疑’?”
他的目光扫过对方甲胄上的九鸾纹,“杨骏专权,如王莽篡汉,终将
——”
话未说完,铁鞭已抽在他后背。剧痛中,郗自信看见司马攸的玉珏从腰间滑落,蟠龙纹在雪光中一闪,如同史书中那些未竟的理想,终将被风雪掩埋。
雪越下越急,亲卫们的灯笼在风雪中化作几点昏黄,如同西晋王朝最后的烛光。
郗自信被拖过庭院处以极刑之时,仿佛听见了司马攸的低喝。。。
机械女声响起,“郗自信,叒一次,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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