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吃人的深宫,等待意味着消亡。风险与机遇并存,她必须赌一把。
困境与抉择
冷宫的日子,在林澜有意识的经营和小乖的帮助下,总算有了一丝微弱的生机。
那方破败的小院被清扫得干干净净,漏风的窗户用厚实的茅草堵上,虽依旧简陋,却不再死气沉沉。
每日,林澜都带着小宫女采薇在院中缓慢活动筋骨,美其名曰“吸收阳气”,实则是用现代的运动理念维持身体的健康。
然而,物质上的匮乏和精神上的孤寂依旧如影随形。送来的饭食多是馊冷的,若非林澜懂得辨认些可食用的野菜,偶尔让小乖“顺手”从御膳房叼回点东西,她们主仆二人恐怕早已饿得形销骨立。
这日午后,林澜正坐在院中一块相对干净的石板上,阳光透过枯树的枝桠洒下斑驳的光点。她闭着眼,看似在假寐,实则正在脑海中与小乖交流。
“小乖,巫蛊案的线索还是毫无头绪吗?”林澜在心中问道。
原主沈清澜的记忆关于被诬陷那段十分模糊混乱,只记得在自己宫中搜出了写着皇帝生辰八字的诅咒人偶,人赃并获,百口莫辩。
小乖蜷缩在她膝上,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扫过她的手腕,意念传音道:“澜澜,难啊。当时经手此案的宫人要么被处死,要么被调离,剩下的都三缄其口。
冷宫消息闭塞,我这几日偷偷溜出去,听到的也都是些零碎闲话,有人说沈妃是替罪羊,也有人咬定是她因失宠心生怨恨。”
林澜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替罪羊?那真正的罪魁是谁?原主的心愿是洗刷冤屈,这第一步,就必须先离开这个与世隔绝的牢笼。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我们必须想办法出去。”林澜低语,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小乖说。
就在这时,一道橘色的身影敏捷地越过墙头,悄无声息地落在院中,正是外出打探消息的小乖。它今日的神情不同往常,带着一丝急切。
“澜澜,有情况!”小乖几步窜到林澜面前,仰起头,“我刚在御花园靠近慈宁宫的地方,听到宫女们惊慌议论,说太后娘娘在赏花时突然晕厥,气息急促,太医们围了一圈都束手无策,情况似乎很危急!”
太后?林澜心中一动。这位太后并非皇帝生母,但据说为人宽厚,在宫中颇有威望。皇帝赵珩以仁孝治天下,对这位嫡母也甚是尊敬。若是太后出事,整个后宫乃至前朝都会震动。
“太医怎么说?”林澜追问。
“听说是旧疾,心疾一类,但此次发作得尤其凶险。有个小太监偷偷说,连院判大人都摇头了……”小乖的声音带着不确定,“澜澜,这是个机会,但……也太冒险了。”
林澜的心跳骤然加速。机会!这无疑是绝境中突然出现的一道缝隙!太后病危,皇帝必然焦心,若能救下太后,便是天大的功劳,离开冷宫将顺理成章。
但风险同样巨大——她一个获罪的废妃,贸然插手太后诊治,成功了未必有功,一旦失败,便是万劫不复,立刻会被扣上“谋害太后”的罪名,死无葬身之地。
是继续在这冷宫里苟延残喘,等待不知何时会降临的悄无声息的死亡,还是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赌上性命搏一个未来?
采薇见林澜脸色变幻不定,担忧地唤了一声:“娘娘,您怎么了?”
林澜没有回答,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回想小乖描述的症状——突然晕厥,气息急促。
这听起来很像现代常见的急性心绞痛或哮喘发作。若真是此类病症,太医院那些遵循古法的太医,未必有立竿见影的急救手段。
赌了!
林澜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猛地站起身,对采薇道:“采薇,替我找一件最干净的衣裳来。”随即,她看向小乖,意念传音:“小乖,带路!我们去御花园!”
“澜澜,你想好了?这万一……”小乖有些犹豫。
“没有万一。留在这里是等死,冲出去才有生机。更何况,那是一条人命。”林澜的语气异常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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