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前。。。。。。”
“腺体移植。。。。。。”
回过神来后,他拔腿又往楼上跑,电梯的数字卡在顶楼不动,迟曜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追着他的虽然是人,但在迟曜看来,却比任何修罗恶鬼都可怕。
要是被抓到,他这一年恐怕又要功亏一篑。
所有的努力都会被打上前罪犯的印记,在舆论挟持下,被一笔勾销。
绝对不可以,他好不容易才挣扎着爬出泥潭,怎么能被再次拖回去。
他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会突发这种变故,心里只有自救的念头。
迟曜狠狠一拳砸在电梯按键上,转头就往楼梯逃去,写字楼有几十层高,他爬到最后也数不清是第几层了,只知道一昧往前逃,狼狈至极。
最终,连楼梯也到了尽头。
他推开顶楼的其中一间房间,后知后觉这是冯路易的办公室。
他本能地向唯一能为他提供安全感的人求救。
冯路易正在看一张报纸,见他闯进来,无比意外,问道:“迟哥,你不是在楼下参加表彰会吗?”
迟曜没时间解释,像受惊的猫似地钻进了他桌下,抱着冯路易的膝盖,两人身体贴合得合缝,因此冯路易能清楚感受到,青年正一边无法自控地战栗,一边咬紧牙关,没泄出任何声音。
尾随的记者们很快也跟了上来,不知为何,他们居然畅通无阻,没被保安和助理阻拦。
迟曜更加恐惧,因而抱得更紧了,四肢像无根的藤蔓,缠住这块唯一的树木。
这下,连冯路易的身体也开始紧绷起来,他低头看着迟曜奔跑中散开的衬衫扣子,内里泛着薄薄的粉意,淡紫色的血管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孱弱又迷人。
他觉得奇怪。
九年的岁月毫无疑问能在人身上留下蹉跎的痕迹,何况迟曜疲于生计,没心思去保养皮囊。
迟曜已经不是那株温室里恣意生长的观赏柠檬藤,却仍然开出了让他心神荡漾的花。
青柠也会开花吗?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舌根发痒,竭力才勉强忍住了心头的冲动。
想把人拖出来,用犬齿狠狠在对方身上留下标记,把青涩的花苞催熟成果实,证明迟曜是他的所有物。
冯路易的喉结上下滚动,缓缓开口道:“迟哥,你先出来好吗?”
迟曜自然是百分比拒绝,他已经没法再退,自欺欺人地捂住耳朵,不让任何话语进入脑中,不让任何伤害落在身上。
他讨好似地用脸颊碰了碰冯路易的腿,眸子睁得很大,他眼形锐利,眼尾上挑,不笑时看起来很孤傲。
可现在无辜懵懂的神情,中和了这份锐气,恰到好处,冯路易没法不对他心软。
他轻声叹了口气,妥协似地一边与记者攀谈,一边伸手探入桌下,抚摸受惊的猫的下巴和脸颊。
据说猫是一种至今也没能被驯化的动物,但在被抚摸时,却有着和犬类相似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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