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烈属们开始走出忠烈祠,朝自家牺牲的亲人墓碑寻去。
有些烈属的亲人已经牺牲了好几年,可他们瞧见自家亲人的墓碑后,却依旧忍不住的啜泣。
也有的烈属才失去亲人不到一年,可他们却已经走出了阴霾,只是安静的用酒擦满整块墓碑。
瞧着这一幕,李商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并未见过这里任何一位烈士,自然也谈不上什么不舍,但他却在不知不觉中有些难受。
他胸口好似有口气,憋不下去,吐不出来,闷得难受。
他的目光看向了刘继隆,却见刘继隆蹲在一座墓碑前,用米酒擦拭着墓碑。
张昶一直关注着李商隐,见他看向节帅,当即低声解释道:“那是赵迁的墓碑。”
“他的家人留在了甘州生活,但这里依旧立起了他的墓碑。”
“他与其它五个弟兄,还有我、马刺史、李刺史、耿刺史都是最早随节帅打拼的兵卒。”
“只是他们的运气不如我们,牺牲在了收复甘州的战事中,不然他们现在也起码是个都尉。”
张昶的语气有些惆怅,而李商隐却道:“下官刚才经过时,见到了有些墓碑旁还矗立着小碑,不知道那块碑是……”
“那是事迹碑,记录他们生平事迹的。”
张昶缓缓解释道:
“节帅说过,墓碑上的生平太短浅,一句话便概括了一个人的生平,他想让后人能好好了解他们,所以专门走访他们的亲人,给每个人都写了一块事迹碑。”
“只是可惜,这里许多人都是独身,没有妻儿老小来讲述他们的过去,所以有事迹碑的烈士并不多。”
“我记得节帅还说过,他说历史也是这样,简单的一页纸、一段话,便概括了一个人的一生,但那却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是一个人活了几十年后留下的事情。”
张昶长吁一口气,不等李商隐继续询问,便见刘继隆起身向墓园外走去。
不止是他,许多官员都跟着他向外走去,这代表今日的祭奠就这样结束了。
半个时辰后,众人下山返回了狄道城内,而李商隐也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他坐在书房沉默许久,回想着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以及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幕,尤其是张昶对他说的那些话。
半响之后,他站了起来,研墨动笔,写下了“元日祭陇右烈士文”
这几个字,随后向下写去。
与此同时,返回都护府的刘继隆,也在都护府的正堂开了个简短的小会。
小会人数不多,仅有刘继隆、高进达、崔恕和张昶、曹茂五人。
“河州的兵马都撤回去了吗?”
刘继隆询问张昶,张昶颔首道:“都撤回各州了,那论恐热估计在廓州和尚婢婢打的火热呢。”
“嗯”
刘继隆点头,随后看向曹茂:“口马之事如何?”
曹茂先行作揖:“利州的那七千四百多人被安排去了大夏县和渭源县。”
“除夕前夜,俞从晖、王焘他们从剑南道、山南西道带来的四千多百姓也恢复了良籍,安排去了河州的抱罕。”
“下官算了算,去年我们从各州所获人口,合计二万一千四百六十七口。”
眼下曹茂专职负责对南边的口马贸易事宜,对这些情况自然清楚。
不仅如此,他也负责牙商们在各州所置“三仙楼”
的情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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