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转,他站起身来,服侍的小太监立时快步上前:“殿下有何吩咐?”
“服侍孤更衣,孤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是,殿下。”
香炉里的烟袅袅升起,李后斜倚在软榻上,手中握着锦囊,一动不动。一名文静乖巧的宫人正小心翼翼地为她张着团扇,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打从司徒昭那里得知了一些事情后,李后便日夜神思不宁,脑海中总是回想起一些杂乱无章、甜蜜又痛苦的记忆。
司徒昭说她从未谅解过上官月……可她从前,是最体贴她的啊。
究竟……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只记得,当她得知上官月要入宫为后时,她的世界便坍塌了。
前一刻,她还在筹划着动用家族的隐藏势力,营救上官月的父兄——纵然这一举动会使得李家势力暴露在阳光下,但她也顾不得了。
因为,那是月姐姐啊,是月姐姐最亲的两个亲人,她又怎忍见月姐姐痛失至亲,悲伤难过呢?从小到大,她的月姐姐极少将悲伤的情绪暴露在她面前,但偶然有之,便令她心疼得恨不得摧毁一切令她难过的事物。
司徒氏?司徒氏又算得什么?大不了尽力一搏,拼着生灵涂炭,也要让司徒皇族知道伤害月姐姐的后果。
可是,她最终没有行动。虽然这些年李家的势力逐渐转移到她手中,但她的哥哥仍是李家的族长,是真正能号令李氏的人。
他,不许。
不许她为了一个女人,毁去李家辛苦经营百多年的基业,更不许她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于是她求他,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从小到大,哥哥最是疼她,从来不会拂了她的意,这一回定也不会例外。
可是,没等他许可,便已传来了太子逼宫登基,立上官月为后的消息。
那一刻,若不是哥哥死死拉着她,她定会直冲进皇宫,杀死那个叫司徒昭的男人。
他跟他抢月姐姐,他怎么敢?!
是了,一定是他用权势压她,逼得她嫁入皇家,月姐姐一定是被迫的!
她在只属于她们的小楼里找到了上官月。她正坐在梳妆台前,长发披拂,宛若月中仙子。而她身上的衣服,却已不是悦目清雅的青色,而是猩红刺眼的大红。梳妆台上,一顶象征着女子贵极荣华的凤冠静静地躺着。
她仿佛发了疯一般,几步冲上前,拿起那顶凤冠,毫不犹豫地从窗外扔了出去。
上官月没有制止她疯狂的举措,她注视着铜镜,秀丽的面容衬着大红的喜服,不曾增色,却更显苍白。
“枫儿,你说这身衣服,月姐姐穿着好看么?”她的声音死水一般平静,不带任何起伏。
“月姐姐!”她拿指甲掐了掌肉,颤身道:“是那狗太子威胁你的,是不是?”
上官月没有说话。
“月姐姐,你说呀!”她死死咬了下唇,泪水险些夺眶而出:“我知道了……他定是拿你父兄的性命威胁于你,是不是?”她扑上去抱住了上官月,泪水扑簌落下,打湿了她的喜服:“月姐姐,你为什么这样傻!若是你来找我,我便是拼了性命,也会为你救回父兄。我李家两百多年的经营,又岂会惧怕一个昏君操纵的王朝?月姐姐,你为什么不相信枫儿,为什么要相信那个狗太子?!”
“枫儿……”上官月慢慢垂下眼:“你与他……是不一样的。”
她娇躯一颤,嘶声道:“什么不一样?月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枫儿是你爱的人,他又是什么东西!”
“他是太子,是储君。而你……”上官月朱唇微张,却最终没了下半句。
“月姐姐……你不是那样的人……”她疯狂地摇头:“你嫁给他,只因为他是太子?”见上官月没有否认,她冷笑一声:“还因为他是男人?你堂堂天下第一才女,名门闺秀,不能背负磨镜之名,所以要嫁给一个男人!”
“枫儿!”上官月失声唤道。
“我明白了……”她缓缓地道:“你做了三年太子太傅,与他日日在东宫耳鬓厮磨、郎情妾意……可笑我还自作多情,耽误了你上官才女的前程。”
上官月闭上眼,似已无力反驳。
“上官月,你……好狠的心……”
前几日在这小楼之中,多少旖旎缱绻,温存柔情……她只当那一刻便是永恒,可谁知道,等来的,却是她的变心。
上官月,既然你不爱我,又为何要许我深情,让我不能自拔?
上官月……让我心痛如斯……你,当真好本事!
她缓缓放开她的身子,后退一步,身躯晃了晃,终是忍耐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枫儿!”上官月急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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