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赵顼安静道,“朕在王府时亦常吃娘娘煮的面。”
厨堂里下人皆已屏退,欧阳芾望着赵顼用筷子捻起细面,搁进口中,问:“味道怎样?”
“很好吃,”赵顼露出清浅笑容,“多谢夫人。”
好吃是因温暖,这是他今日头一回笑,化开了郁结在心的不安,流经四肢百骸的暖意令他终于可以重新动弹。
欧阳芾笑道:“那官家便多吃些。”
摸在瓷碗边缘的指尖摩挲少许,赵顼视线落在碗中:“夫人不怨朕么?”
“何事怨官家?”
“朕未与王卿商议,便罢了条例司,夫人应当知道。”
欧阳芾须臾凝滞,而后微不可察地叹息:“官家都可怜到唤我姐姐了,我还如何生官家的气。”
“”
“官家有官家的难处,妾身明白,”欧阳芾道,“妾身斗胆,想问官家一句,官家还信任夫君吗?”
“自然信任。”
“那官家还愿意继续推行新法么?”
问题已经逾越尺度,赵顼心里清楚,然对于尺度一向敏感的他,今夜已自己逾越了数次。“自然,”他道,“王卿于朕心中当为师臣,朕一人难以力挽狂澜,王卿不在,更无他人可以助朕。”
“好,”欧阳芾干脆道,“官家一会儿要把这话再说一遍。”
“甚么?”
惊鹊扑朔飞起,枝桠陡颤,片刻后,屋外再度恢复阒然无声。
王安石端坐案前,正书着一道劄子,闻见窗外欧阳芾的声音:“官家纵赔罪也无用,夫君是不会原谅官家的。”
“朕知王卿气恼,王卿可斥责朕,然万不可出外不理政事。”
“夫君心意已决,不日便会自请外任,官家留不住夫君,往后还请官家另请贤能罢。”
“王卿为朕师臣,朕自即位以来未尝闻道,王卿不吝悉心教诲于朕,倾力辅佐朕更易法令,振作风俗,王卿一日不在,朕一人断不可能办到。”
“官家只是需要夫君,非拿真心相待,想用则用,不想用时便弃了夫君,如此薄情寡义,夫君缘何还要辅佐官家。”
王安石皱眉。
这一句在两人计划之外,赵顼惊诧视向欧阳芾,唇颤了颤,被逼出回答:“朕将社稷托付于卿,凡事皆与卿商议,悉听卿言,未尝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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