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才不会训我,只会瞪我一眼,婶婶才会训我。”
春闱过后,欧阳修连收到许多封信函,皆为新科进士答谢主考官之作,其中唯独一篇令他印象深刻,还拿与梅尧臣共赏,道:“老夫当避此人,放出一头地也!”
此文作者自然是苏轼,过了几日,苏轼、苏辙两兄弟前来拜见时,欧阳修还在与他谈论文章中的内容。
“子瞻提到当下怪僻文风,是沿袭自皇甫湜而非韩愈,老夫甚为赞同。”欧阳修坐在正厅中,苏轼与苏辙分坐对面两侧,欧阳芾端着茶水走进来时,正听见她叔父亲切地叫着苏轼的字。
才半盏茶的功夫,都叫上“子瞻”了,看来是真爱,欧阳芾内心暗道。
苏轼道:“不错,学生以为去浮巧而求朴实,才是韩先生原意推崇的文风,然其弟子过于追求古奥,以至晦涩难懂,文不成文,连带着本朝士子皆多养成此类文风,全因矫枉过正缘故。”
欧阳芾将茶盏递予苏辙,后者认出她来,向她道谢。
“章先生未来么?”欧阳芾问。
“他啊,又改了主意,说是过两日再独自前来拜会。”苏辙道。
闻二人对话,欧阳修道:“怎么,你们此前认识?”
“我们曾在白矾楼与欧阳姑娘有过一面之缘。”苏辙解释道,遂将那日情形与欧阳修简单述来。
欧阳修不知自家侄女那些小心思,闻过也就罢了,继续挂念着苏轼的事。
“你那篇刑赏忠厚之至论中,提及皋陶与尧帝三杀三赦之例,老夫自问读书万卷,却从未在哪本书中见过该典故,不知是出自何处?”
苏轼还未回答,欧阳芾却在一边先笑了。
“姑娘为何发笑?”苏轼觉得有趣,不禁出口问道。
“先生猜我为何笑。”欧阳芾反道。她脑子里那点历史知识早忘了干净,却在此刻瞬时忆起这则逸事。
“我猜,姑娘定然知晓此典故出处。”苏轼笑意吟吟,全无即将被人戳破的恐慌。
欧阳修奇道:“你知晓?”
“对呀,叔父您瞧,您平日还说我不读书,连我也知此典故,您却不知。”欧阳芾故意道。
见欧阳修更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欧阳芾道:“叔父应当相信自己,您也不曾看过的书,苏先生怎会看过,我又怎会看过——这故事只可能是苏先生自己编的。”
苏轼仰首而笑,欧阳修愕然。
苏轼言,料得尧帝碰上此事,定也如此做法,因此他是想当然耳。欧阳修听了不但不责备,还击节赞其善用书,待苏轼走后仍在家眷面前一顿夸他。
欧阳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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