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文显收了声,好民不与官斗,他用眼神示意自家娘子随己离开,秀娘略微怔忡,有些忧虑地看了欧阳芾一眼,随后跟在夫君身后走了,背后随即响起男人沉厉的声线。
“既爱寻乐,可还寻得尽兴?”
“我没有,我只是”
一道声高,一道声低,一道凌厉,一道气短。
“欧阳芾,作耍他人于你眼中便如此有趣?”
“”
“可知我以为你——”
“”
“不劳挂心,只作王某未曾来过。”
“欲待在此多久便待多久,自去尽兴。”
前厅。
秀娘心有余悸地对毕文显悄道:“那是阿芾的夫君么?怎像教训孩子似的教训娘子”
毕文显叹了口气,示意她收声,欲对她低道甚么,突见背后王安石一阵风似的疾步而出,招呼也不同二人打便甩袖离去,紧接着欧阳芾便自后面追了出来。
秀娘忙拉住欧阳芾道:“怎么回事,阿芾同夫君吵架了?”
“不是吵架,”欧阳芾面上急切中带着些慌乱,“是,是我惹他生气了。”
“生气也不能这般凶娘子啊。”秀娘理所当然站在欧阳芾立场替她讲话。
“是我不对,我活该的,我不同你讲了,我先走了!”欧阳芾匆匆搁下一句,提起袍角追出门去。
门口老仆见着王安石疾步踏来,翻身上马,后面欧阳芾追赶着叫他不应,哪还会不懂发生了甚么,连向王安石道:“郎君,娘子没有牵马。”言下之意,你上了马她就真追不上你了。
王安石握住缰绳的手一停,颌线紧绷着,促吸了口气道:“她在此安乐,何须用马。”言罢扬鞭而去。
欧阳芾追赶不上,停步于老仆跟前喘|息着,边喘边不忘攥紧老仆衣袖。老仆无奈道:“娘子莫抓了,郎君留老奴在此,便是欲让老奴留着为娘子差使。”
“那你告诉我他住何处?”欧阳芾道。
老仆暗叹一声,果然如此,便道:“娘子松手,老奴带娘子去就是。”
欧阳芾在驿馆外站了半个时辰,按例驿馆乃接待朝廷官员及其家眷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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