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神……”
秦桑若有所思,看了眼身边的柳树,道:“听起来是有鬼神入梦示警,老人家就按书生说的做,应当无碍。放心,祭神结束前,贫道不会离开。”
岳开山闻言就像服了一颗定心丸,回到前头继续主持仪式。
仪式一直持续了三天,香案就摆在西山垭口,每日清晨更换新的贡品。
第四天清晨。
垭口外的山道上,忽有一名妇人骑驴而来,竟和书生描述的一模一样。
岳开山带领所有人,遵照书生的嘱托,跪地哀求:“凡人生息不易,望蝗神怜悯,高抬贵手。”
妇人在长案前停下,哼了一声,“可恨那枯柳饶舌,阻我去路!禾稼之灾可免,既然你甘愿现身替劫,那便身受吧。”
说罢,调拨驴头,转入深山。
不多时,西天忽现阴云,蝗群飞蔽天日,嗡声大作。
众人惊恐万分。
只见蝗群越过他们头顶,竟不落禾田,尽集杨柳,然后便又飞入荒山。
蝗虫过处,柳叶被啃噬殆尽,原本生机勃勃的柳树皆现枯败之象。
“走了!”
“蝗群走了!”
“没吃庄稼!真的没吃庄稼!”
……
众人劫后余生,欢呼雀跃。
秦桑一直站在山道边,目睹这一切,没有出手,蝗神也没有发现他。
目光扫过残柳,秦桑屈指弹出几滴玉液,化作牛毛细雨洒在树身。
“师父,为什么不杀她?”小五昂起头,一脸天真和疑惑。
(本章完),!
在岸上。
小男孩站在船尾用力挥手,一脸不舍。
忽然,小五扯了一下缰绳,转过马身,“你……叫什么名字?”
“我?”
小男孩挠了挠头皮,突然无比后悔,以前没求着爷爷,去请夫子给自己取个名字。
他眼睛猛然一亮,大叫起来。
“伢儿!爷爷叫我伢儿!爷爷姓陈,我叫陈伢儿!”
……
‘咚……’
‘咚咚咚……’
醇厚的鼓声在林间回响。
阳光穿过叶缝,斑斑驳驳撒在林间小路上,偶尔响起几声鸟鸣,和鼓声相合,更添几分静谧。
下了船,秦桑没有选择南行,而是沿着岸边的小径,向众人口中的西五村走去。
小五坐在马背上,轻轻摇动拨浪鼓,脸上并没有多么喜欢的表情,更像是下意识的动作。
‘噗!’
朱雀被秦桑按着,一口都没捞着,早已按捺不住,扑进包袱里,张口就叼起一块腊肉。
“呸!呸!呸!”
咸腥的味道直冲脑门,朱雀急急忙忙吐出来,“啊!啊!啊!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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