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道台于安徽座次位于四大台、兵备道、督粮道之下,乃第八把交椅。
盐道也是独立于地方官体系的,因而藩台和学台的争斗同盐道没有任何关系,崔道台自然是纯看热闹。
坐在对面的管粮同知马大人闻言不由摇头笑道:“学政平日自命清高,见我们这些实务官员总带三分不屑,如今好了,被赵大人一招釜底抽薪连衙门都快运转不下去了,也是可笑。”
马同知言语间对赵安这个藩台十分恭敬,没有其它原因,就因其是赵安的直系下属。
老太爷让赵安实任安徽布政使的旨意中并没有解除其徽庆池太道和督粮道的兼职。
而管粮同知就是督粮道的属员,于安庆专门负责漕粮转运事。
顶头上司的事,他马大人敢帮学政摇旗呐喊?
安庆府孙同知接过话头,好奇问道:“二位大人觉得徐大人会低头吗?”
崔道台放下酒杯,“嘿嘿”一笑:“不低头能怎样?赵大人手握全省赋税大权,又得皇上信任,徐大人虽然清流声望高,但这年头没有银子什么声望都是虚的。我看用不了多久,徐大人要么主动上书请辞,要么就得灰溜溜去跟赵大人赔不是,要不然他那烂摊子怎么收拾?万一藩司衙门再查出个什么账来,他徐大人届时怕是后悔都来及噢。”
“有道理。”
众人纷纷点头,继续推杯换盏。
学政衙门后堂,独自坐在书房内发呆的学政大人面前茶杯空空如也,没办法,茶叶现在都得省着点用了。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推门而入的管家老陈见老爷面色灰败,不由心疼道:“老爷,您好歹用些饭食吧,已经两日没正经吃东西了。”
学政大人轻叹一声,摆摆手,声音沙哑道:“外面都怎么说我的?”
“这”
陈管家哪敢直说,只能保持沉默。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外面那些风言风语?哼,如今安庆城从官到民谁不在看我的笑话?不过有一点他们说的对,”
学政大人自嘲一笑,“我徐立纲就是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迂腐文人。”
“老爷千万别这么说,您可是两榜进士出身,翰林院的清贵。”
管家生怕老爷想不开,在那竭力安慰。
“清贵?”
学政大人苦笑一声,“清贵能当饭吃吗?清贵能发得出官吏的俸银?清贵能解决生员的膏火?清贵能让安庆城的官绅百姓不再笑话我,不再骂我徐立纲是个白脸奸臣!”
一连五问,问的陈管家哑口无言。
学政大人自个也是长叹一声,默默起身走到窗前,外面秋意渐浓,院中落满枯黄树叶。
神情憔悴,心中更痛。
想他手握一省文教大权,就连巡抚见了也要礼让三分,为何会落到今日这步田地,又为何成了这安庆城中的大笑话?
学政大人想不通,真的想不通,痴痴看着,一动不动。
“老爷,我听说府学那边不少寒门学子已经典当书籍,还有去街头卖字为生的。”
轻步上前的陈管家知道老爷现在处境很尴尬,但只要老爷向那赵大人低个头,学政衙门的所有困难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是么?唉,是我连累了这帮学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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