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她,一步步退得离越来越多的人群越来越远。
因为她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孩儿从来都是个不着边际、荒唐任性的性子,做什么都三分热度,一事无成,唯有闯了祸,才会慌慌张张地扎进她怀里求庇护。
那是个谁人看了都要长叹的无能之辈,也从不是眼前这般沉稳周全的琅琊贵子。
就算自己的孩儿真的迷途知返,学成归来,也该是对着自己支支吾吾,抓耳挠腮,最后才一头扎进她怀里道一句:
“娘,我想你了。”
然后才会不停的对着她炫耀他学会了什么,明白了什么。
而绝非是如当日一般,恭敬立在身前,字字在理,句句无差的对她道明一切。
虽然在随后几天,他就好似又变了回去一般,但她知道,那不是他真正所想,那只是给她或者说给旁人看的而已。
他骨子里,还是当日所见的那个‘恭礼却又疏离一切之人’。
对此,杜鸢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清官难断家务事。
他只能思索许久后,对着王夫人斟酌说道:
“夫人,这些问题,您可能应该和他当面详谈。如果您原意,我可以把他找来。”
此话一出,王夫人却是双眼迅速黯淡了下去。
继而摇头道:
“多谢仙长好意,不必了,不。必了。”
杜鸢皱眉道:
“夫人明明想要当面弄清一切,为何又要如此?若有顾虑,不妨直言,我能帮的都会帮!”
王夫人沉默许久,杜鸢也不催促,就静静等着。
终于,王夫人慢慢说道:
“他很好,对我好,对我夫君好,对整个琅琊王氏乃至崔氏,都是极好。家中长辈夸赞于他,诸位贵客更是看重于他。”
“我是承嗣的母亲,也是王氏的夫人,崔氏的女儿我不能。仙长,我真的不能。”
一个没用的只会惹祸的浪荡子,一个明事理,知分寸,有能力,甚至还从仙家学成归来的王氏贵子,孰轻孰重,一眼分明。
到这儿,这个聪慧无比的王夫人,甚至对着杜鸢道了一句:
“仙长熟识的应该是我如今这个孩儿吧?毕竟我以前那孩儿,没本事入仙人的眼,既然如此,民女求您就到这儿吧!”
她其实早就应该咽下一切了,只是就如她真的不能点破一般,她也真的不能忍受。
所以才走出了这于她的身份而言,是万不该的一步。
如今既然答案已经‘明了’,她便只能叫自己继续被过往一切束缚起来。
杜鸢深深皱眉,继而快步上前,对着她道了一句:
“然后你便寻死?”
王夫人身子忍不住一颤。
杜鸢亦是摇头道:
“这件事没有多么复杂,夫人大可放心。也请夫人相信,我来安排,会是如今最好的选择。”
说罢,杜鸢便等候着王夫人的回答。
在许久的犹豫和挣扎过后,王夫人再度朝着杜鸢一拜道:
“还请仙长安排!民女拜谢!”
杜鸢点点头,随后快步而去。就在杜鸢转身走过廊角之时,一缕微不可察的剑气随着他的转身而轻轻递出。
待到杜鸢消失在原地,此间也就只留下了一只刚刚展翅便断成两截的毒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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