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闭着眼睛,不肯睁开。
“你醒醒啊,你醒醒啊,你就这个样子去了,夫人会认不出你的,你快醒醒啊醒醒啊……”我的哭声越来越大,呼吸越来越急促。
后脑被人重重敲了一下。
我醒来的时候,身边独立着秦慕。
“十三夫人不过嫁与我父半月,感情就那般深厚么?”
“莫不是故意在众位夫人面前演戏吧?”
“听闻十三夫人并未与我父圆房,有名无实啊。”
见我不气不急,又道,“十三夫人可曾想过,披靡军一旦攻入,男人自是好说,一抹脖子便是了,女人呢?几位夫人我是不怕,她们宁可了结了性命亦不肯受辱,可十三夫人,我就说不好了。”
“没错,我是不会自尽。但是,秦慕,也请你不必再破费唇舌拿言语激我了,我是不会走的。”
“那当我求您,可以吗?”他眼中并无波澜,因而显得越发漆深。
“那你自己为什么不走?”
“将军府在,秦家军在,我便在。”
我冷冷一笑,“我问过李副将了,是你飞鸽传书献‘诈降’之计的,你这样的人,会在乎区区几位并无血亲的娘亲和三万军民么,哦,我忘了,逃的逃,降的降,死的死,大概只剩两万了吧。”
他亦冷冷一笑,似乎根本不在乎我的谴责,“既进来了,就根本没想过出去。”
我忽而想起了那日,他一袭黑衣,御风而来,又想起了,昨日,白衣随风而至。
将军说,红海王是拖了十几日才死的。
他们早就猜道了么。
延陵云泽,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暗夜里邪魅的幽灵?十八层地狱里恶毒的魔王?
凭我一己自力,如何对抗?
我,走与不走,又有何差别。
秦慕有一双漆黑似深夜的眼,却似乎总能看出我的心事。
“秦家男儿怎会指望你一纤纤女子,你只管顾好你自己,若有心,记得清明上柱清香便是了。”
“我身子弱,经不得烟熏火燎。”
“如果我说,这是将军的遗命呢。”二姐姐缓缓走入,眼睛红肿,脸上不见丝毫神采,仿佛憔悴了十岁有余。
“二姐姐……”
“十三妹妹,你是知道的,出家人不打诳语。这确实是将军的意思,你走吧。”
我扭过头,冷冷道,“那我被‘浸猪笼’一事,二姐姐为何从未说过。”
她只有一瞬的失神,便收敛了颜色,坐在我床边,搂住我,轻轻抚着我的头,“千遥,好孩子,既然能活着,就要活下去,你忍心见秦家无一生还么?将军也会怨你的,他尸骨未寒,你忍心拂了他的意思么。”
我咬唇闷声道,“等将军下葬了,我便走。”
“不行!”秦慕阻道,“明日,披靡军就会攻城,天黑你必须走。”
“不看到将军入土,我便不能安心离开!”
将军被葬在了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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