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子珏这种貌似而实非让人全然不知他是什么意思的话语下,桂花也只剩下连生气都生不出来的份儿了。桂花只好不再理会公子珏的话,而是说道:“既然你没反对意见,我们就开始吧?”
“然也,然也!”公子珏又点着头说道。他全然不顾别人听到她的话,都带着哭笑不得的表情。
虽然公子珏的话听起来让人好笑,但他行动起来却并不含糊,对桂花的意思也充分地理解了。
原本是我和张德率两个人面对着対掌盘膝而坐。而现在,变成了我、张德率和公子珏三人鼎足而坐。公子珏以左手对张德率的左手、以右手和我右手対掌而坐,夹在我和张德率中间。
等公子珏一做好,诸葛神棍也盘膝坐在张德率背后,将他的双掌贴在张德率后背。
看到大家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桂花才对圆寂师叔点点头。圆寂师叔掏出一张符,嘴里念起了醒魂咒:“开通天庭,使人长生。三魂七魄,回神反婴。灭鬼却魔,来至千灵。上升太上,与日合并。三魂居左,七魄守右。静听神命,亦察不祥。邪魔速去,身命安康。急急如律令。”
圆寂师叔念完咒语,就将符贴在我的脊椎骨上。他这张符一贴下去,我就立刻觉得脑袋中立刻像沸腾了一样。原本在脑袋中纷纷攘攘的声音,这一下子立刻翻滚起来,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在脑袋里冒着泡,此声未落,彼声又起。这一下,我就觉得好像有一根木棍在我的脑袋中使劲地搅动着我的脑浆样,搅得欢畅,但脑袋却是疼得我直抽抽,连脸上的肌肉都忍不住一下下地抽抽起来,甚是狰狞。
等圆寂师叔的符一贴完,桂花就立刻发动起来,她延着我的脑袋到手臂,一路狂点下去。这不过,这一次与上一次不同的地方,在于桂花只点在我的左半身。她每点一下,我就感到从她手指与我接触的地方,传来一种针刺样的痛楚。这痛楚,很尖锐的,但只一瞬间就立刻消失了。紧接着,就是一种通畅,好像一根堵塞的管道被打通了样,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爽快感。
这时候,就听到隐在张德率背后的诸葛神棍一声喝。立刻,从我的左手处传来一股吸力来。在脑袋中沸腾的怨气,立刻顺着桂花刚给我打通的通道奔流而去,无任何一点凝滞……只不过,这股怨气所过之处,都带来一股寒意,让我都仿佛处在冰天雪地样,而并不是在这烈烈夏日……
这一次,这股怨气在我的左手掌处刚一停留。就听到我后背又传来几下响亮的声音,原来是圆寂师叔在我后背又连贴几张符。随着他每一道符的贴下,我都感到从背后传来一股接一股的战抖感,仿佛有说不清的马匹在奔腾着,让大地战抖的那种感觉。几乎在同时,桂花在我的左手掌又是连点几下。她每点一下,都仿佛在催促着逡巡不前的怨气立刻行动起来……
恰在此时,从张德率的右手处,传来一股异常强大的吸力。原来,诸葛神棍看到桂花这时候在我的手掌处一阵忙碌,立刻会意过来。虽然他们是第一次合作,但彼此之间,仿佛有一种天然的默契。
在这种后推前吸之下,那股盘亘在我身体中的怨气才恋恋地从我的左手宣泄出去……
这股怨气,一从我的左手离开进入张德率的身体,就看到张德率的身体一阵颤动。这种颤动,一开始很微小,只能凭借着和他的接触才能感受到那种轻微的但存在的那种颤动。这种颤动越来越大,到后来,我的手和张德率的手都几乎对接不住了……
这时候,桂花就立刻移步到张德率的身背后,在张德率的背后拍了几掌。她每拍一下,张德率的身体就先是剧烈地战抖一阵,但等他战抖完后,身体的战抖就比刚开始的要小上一些。等桂花拍完后,就见桂花的脸都变得红扑扑的,连胸脯都不停地起伏着。看来,刚才这一番忙碌,桂花是花费巨大的功夫的。
不过,在桂花的努力下,张德率的身体总算平稳下来。虽然还在战抖着,但已经不再是那么明显了。
这时候,就听到公子珏那边传来一阵诵念声。他念的并不是什么佛经,也不是什么咒语,而是岳飞的《满江红》:“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只不过,公子珏的念诵,并不是那种联畅的,而是一个字一个字在念叨。虽然是一字一顿,但公子珏依然念得抑扬顿挫,依然想保持着岳武穆的那种豪迈之气,依旧想保持着那种充斥在天地间的浩然正气。
很快,我发现,公子珏的念诵,并不是从嗓子中发出的,而仿佛是从全身发出一样。因为,他每吐出一个字,身体都会抖动一下,而他的身体每抖动一下,都会从他的右手中溢出一股暖流来。这每一股暖流,连接起来,都组成了岳武穆的那种慷慨激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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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来,我都觉得自己的嗓子宛如骨鲠在喉样。最后,也随着公子珏也大声朗诵起来:“……加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当我每念出一个字,身体中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爽快。即使残存在脑袋中的怨气,都不由地瑟瑟发抖,加快了宣泄的步伐……
原本还沸腾着的脑袋,也随着岳飞的《满江红》而逐渐平息下来。这时候,在我的脑海中却出现了一个年青人,正手拿酒杯,依着栏杆,对着那祖国的大好河山而高歌的场景。歌声中,有对河山残破的感慨,但更多的,却是人生的豪迈。“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的那种豪情,在我的体内剧烈地膨胀起来。
等公子珏的将岳飞的《满江红》念完,又开始念诵起文天祥的《过零丁洋》来:“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我也随着公子珏大声朗诵起来:“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这一次,在我脑海中呈现出的是另一番场景。在一个风浪滔天的海洋中,一个年轻人在船上,纵使面对着那几乎于天平的海浪,也毫无畏惧,反而更添一股浩然正气来。
现在,我明白过来,为何说“崖山战后,再无中国”的说辞来;现在,我明白过来,为何巴子曼刎颈为何说“自古燕赵多壮士”来;现在,我明白过来,所谓的士,只是因为他们体内充斥着那股浩然正气。
…………
过了良久,我才平息下来。等我一平息,立刻感到口干舌燥起来。原来,刚才我随着公子珏从岳飞的《满江红》,念到文天祥的《过零丁洋》,再念到苏东坡的《江城子》……
这一首接着一首的诗词念下来,让我是嗓子想冒着烟一样。但我清楚的知道,我体内的那股怨气,已经荡然无存了,而现在我体内中,已经换成了被公子珏化解了戾气的那种正气。
这时候,再看众人,都是汗水淋漓的。显然,刚才的那番动作,并不轻松。
更奇怪的是,就连盘坐在旁边的张德率都是不停地留着汗水。那汗水,看着甚是诡异。因为,这时候,张德率是一具中阴之尸,他可是没生命的呀,怎么会流汗呢?
我看着还在流着汗水的张德率,不禁狐疑起来。
而桂花看到张德率身上的汗水,却立刻兴奋起来。她忙问圆寂师叔:“家里有空瓶子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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