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悠含笑看着他,回过头时,发觉那碟子里的笋丝已经空了。
她诧异地看了看四周,不见一人,却听见一个声音从身后的一座琉璃屏风里传了出来:
“我在这里。”
她吓了一跳,那是荷衣的声音!
她站起来,抢到屏风后面,看见荷衣一手抓着一把笋丝,正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
“夫人!”她小声道。
“唔,小声些!那瞎子耳朵灵得很,我方才躲在窗外,不然早被他发现了。”
吴悠乍然听见“瞎子”两字,不知为何,心中一阵翻腾,只好道:“你还是快些走……他……他马上就要回来了。”
“看来他暂时不会伤害你,”眨眼功夫,荷衣已将笋丝吃得一干二净,长嘘了一口气,啧啧叹道,“嗬,这唐潜烧的菜还真好吃,只是一点也不辣。”
“是苏菜。”
“等我们办完了事就来接你。——就算有唐潜照顾你,这里还是很危险。”
“夫人误会了,”她平静地道,“我留在这里,并不是为了跟唐潜亲热。”
荷衣怔了怔,惊讶地看着她。
“我在找醉鱼草。”
“太危险了!你又不会武功,”荷衣急道,“告诉我那草长的是什么样子,我去找!”
“有些事情不一定要豪夺,”吴悠淡淡道,“巧取也可以。”
荷衣道:“你……”忽见门外有一丝动静,连忙飞身而去。
他把汤放在桌子正中。
“对不起,笋丝太好吃了,我把它全吃光了。”她故作内疚地道。
他的心中一阵欢喜。接着,他听见她舀汤的声音,举箸的声音,细细品尝的声音,知道这一顿她吃得很愉快。果然,她将汤一饮而尽,柔声赞道:“我从没喝过这么好的汤。”
“过奖。”他高兴地笑了起来。
人们常说,女孩的心情如天气一般阴晴不定,难以预料。虽然他暂时没有掌握规律,显然美食可以解决一部分问题。
他甚至在想明天的活动,是带她去茶馆好?还是去听戏好?
夜雨倾盆。在廊顶的一条横梁上蛰伏了三个时辰,荷衣才终于等到夜幕降临。
一个年迈的仆人手执烛火,正一个一个地点着长廊上的灯笼。
眼看这个人快要走到自己的面前时,荷衣一个鲤鱼翻身,藏到廊脊上。
正当她打算拐进吴悠告诉她的那个院子时,忽听屋顶上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她灵机一动,飞身上檐,屋脊上一个黑影疾掠而过。
她冰绡一抖,那黑影蓦然回首,向她奔了过来。
是顾十三。
“你怎么也来了?”他低声问。
“唐溶偷走了无风的书稿。我比你们晚几个时辰赶到,山水和表弟呢?”
“我们分开了,他们往大山里去了。不过,他们会留下标记。”
“在哪里会合?”荷衣道。
“原本是约好晚上在屋顶上见,我等了很久也没有人来,正四处地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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