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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节（第2页）

&esp;&esp;陆晚亭的坦白让人出乎意料。我下意识看向狐狸，但他背对着我，我没法读到他的表情。

&esp;&esp;只能听见他不紧不慢说道：“是陪着车里那位爷找人么？却不知这位爷什么来头，能让陆大人亲自护着在这种荒郊野外寻人，碧落能有幸拜会一面么？”

&esp;&esp;“碧先生，与其好奇我车里坐的是谁，不如先回答陆某一个问题好么？”

&esp;&esp;“大人请说。”

&esp;&esp;“我以为这问题无需我问，先生心里自是清楚得很。”陆晚亭说话时，细长的眼里噙着礼貌又有点疏远的笑：“先生出宫后久未回宫交差，所以当郑广元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出现在燕玄山庄时，先生就应该明白宫里发生了什么。自然也应该明白，若是现在回宫，必将会面对怎样的后果。可巧今日我行的私事，否则早已将你缉拿，先生聪明人，又怎会在这种时候还会安着赶回宫的心，早些时候做什么去了？”

&esp;&esp;“没什么事是不能做出解释的。”

&esp;&esp;“不如先生先解释给我这个北镇抚司的人听听？”

&esp;&esp;“我愿解释，但只怕车里那位爷身子金贵，等不起吧？”

&esp;&esp;狐狸的话刚说完，就听车里隐隐传来阵细碎的咳嗽声。

&esp;&esp;隐忍又压抑，却仍是没法避开夜的寂静。而那声音让我原本悬着的心狠狠往下一沉。

&esp;&esp;我认得这声音，车里的人是素和寅。

&esp;&esp;青花瓷下七十九

&esp;&esp;狐狸应该也觉察到了。

&esp;&esp;当夜风将车里那阵咳嗽声传递进所有人耳朵里时，我看到他衣袖下的手指微微一动。

&esp;&esp;马车上的窗扇也动了动。

&esp;&esp;窗内目光轻闪，仿佛一道平静又暗动的水流：“你把如意带去哪儿了。”

&esp;&esp;“燕玄家的千金，素和家二爷的新婚妻子，难道不是应该一直都在素和山庄里吗？”

&esp;&esp;“碧先生，时至今日，你我之间明人不说暗话，可好？”

&esp;&esp;“好。”

&esp;&esp;渊源极深的两个人，揣着各自目的穿越时空而来，终于在这个地方碰面，彼此一来二去的对话，没料想就这么简单终止。

&esp;&esp;窗纸一经捅破，就没必要继续打太极周旋下去，狐狸回答得干脆，又平和得仿佛下一秒他就会转身离去。

&esp;&esp;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就好了。

&esp;&esp;但他给了那个明确的回答后，却依旧站在原地，微侧的脸上目光对着车窗里的视线：“你身子怎样了？”

&esp;&esp;“还好。”窗内的回答细若游丝。

&esp;&esp;“付出这样的代价值得么？”

&esp;&esp;“你所做的一切又有没有问过自己值不值得。”

&esp;&esp;“她不在我这儿。”

&esp;&esp;“呵，知道。所以我才问，你把她带去了哪儿。”

&esp;&esp;“何必要走到这一步？”

&esp;&esp;“哪一步。”

&esp;&esp;“用未来的她换过去的她。”

&esp;&esp;狐狸的问话让素和寅沉默了片刻，然后目不转睛看着狐狸，他微笑着道：“现在的，过去的，未来的，哪一个不都是一样？之所以被你分得一清二楚，说白了，你我不过是彼此彼此。无非是怀揣着各自目的各取所需，都是盼着一个柳暗花明，到我这儿，怎么就变得仿佛山穷水尽了？”

&esp;&esp;素和寅的话音时断时续，清浅得辨别不出任何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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