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了什么?”桥本不怀好意地问。
“唔,朋友,你能不能离我稍远一些,我还是不习惯思考问题时被别人时时窥视着,因为这样的话,我不能全神思考。”丁峻很礼貌地回应。他从不无缘无故地喜欢一个人,也不会莫名其妙地讨厌一个人。
桥本身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气味,闻之令人生厌。
“好,好,我退开,你慢慢思考,慢慢欣赏。”桥本向后退去。
从他的姓名看,那是一个日本人,或者至少是在美国出生的日裔。
“为什么说是‘欣赏’?”丁峻抬起头,盯住桥本的脸,“刚才,你猜中我想到什么了,是不是?”
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再者他从桥本的眼睛里,看到了隐藏至深的仇恨与蔑视。那是自诩为高等民族的霸权者俯视劣等民族时才会流露出来的独特眼神,如同当年纳粹党看着犹太人,或是日本占领军看着中国人、朝鲜人、马来人。那种恨,是国家与国家、民族与民族之间的鸿沟所造成的,无法弥补,无法消除,唯有死亡才能将其彻底泯灭。
“丁先生,我猜中了怎么样?猜不中又怎么样?作为51号地区东亚分部的情报汇总组长,职责所在,我当然能猜中任何一名华人的心思,包括你在内。之前,我第一眼看到照片,想到的就是日本关东军驻满洲第731防疫给水部队所创造的战争学奇迹。他们早在1940年前后就发明了‘急冻’疗法,把坏死的肢体通过‘急冻’手段,干净利索地从病人身体上割除,高效、无菌、无感染、无并发症……他们是大和民族的骄傲,是日本医学界的精英。我甚至觉得,那些前辈们夜以继日地勤奋研究,其成果足以去申请诺贝尔医学奖,足以震惊全球,是二战中当之无愧的无名英雄。并且,他们是为了国家和民族而努力工作,战死之后,他们的大名与牌位应该全部摆在靖国神社内,供后人祭奠跪拜,值得日本国民永远崇敬追忆……”
丁峻静静地听着看着,直到桥本口沫横飞地讲完,他才淡然笑着,转向权相图:“前辈,我必须向您借一件东西,还望前辈不要吝惜。”
他要借的,就是桥本的人头,一颗被死灰复燃的军国主义鬼火烧坏了的人头。
第九十一章 樱花会
“小丁,何至于此?”权相图皱眉。
丁峻微笑回答:“古人云,大丈夫必须能‘齐家、治国、平天下’,如果一个人连爱国都做不到,何谈理想和未来?有些历史遗留下来的矛盾,后代人应该是解开死结,尽释前嫌,但做到这一点的前提,必须是罪人认罪、屠夫伏诛。这位桥本先生对历史了如指掌,我很想跟他切磋一下,方便吗?”
二战时的日本侵华战争不啻于天地浩劫,战后的中国人一直学着用宽容大度来以德报怨,但日本军国主义贼心不死,时常有死灰复燃的迹象。对于那种人,不痛击不足以平民愤。
权相图摇头长叹:“好吧好吧,我累了,想暂时休息。你们要聊就走得稍远一点,不要打扰了无辜者的好梦。”
丁峻点点头,向森林方向一指:“桥本先生,借一步说话,好吗?”
桥本嚣张地大笑:“好,我到前面去等你——你最好先看完那些照片,别吓破胆子不敢来了才好……”
他大踏步向西面去,笑声不绝,显然有恃无恐。
丁峻明白权相图隔岸观火的意图,任何一名领导者都希望自己的下属是最强的,无能者被淘汰,只剩超级精明干练者。
他走进草屋,面对雪幽燕。
“都这时候了,为什么还要多惹麻烦?难道你不知道,我们的麻烦已经够多了?”雪幽燕轻轻地问。
她的袖子已经捋起,露出白皙纤瘦的左右小臂,皮肤下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麻烦再多,也要一个一个解决。母亲,雪晚暂时交给您,我会尽快赶回来。”丁峻沉静地回答。
他手上的相册已经翻到最后,照片中布满了秦始皇兵马俑一般的石化人物。其中一张是远景拍摄的,数千石化人环绕着一座位于半山腰的古庙,或立或坐,或哭或吼,保持着各种古怪姿势。那古庙的样子更是奇怪,并非“建”在半山腰,而是根基悬空,只有一角嵌进半山腰里,就像被大风刮到那个位置恰好别住了似的。庙的外观造型,属于藏汉结合,既有飞檐斗拱与铜铃铁马,又有藏语符文与五彩经幡、转经筒。
“那是一座被遗忘的神庙,如今看来,已经没有任何奇特之处。至于那些石化人,都是历史上遗留下来,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雪幽燕说。
“神庙在哪里?穿过森林,再往西对吗?”丁峻问。
他的视力极好,一下斜坡时,便隐约看到了山谷深处的大山。
“对,就是那里。”雪幽燕点头,“丁峻,其实你没必要冒险前往,这山谷中存在太多不解之谜,就像一座暂时停止喷发的活火山一样,任何地壳的微动,都会引发新一轮灾难。一个人不可能背负全世界的苦难,不如收手吧?”
丁峻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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