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几天没合眼了,您……”王公公的话被打断,“朕叫你退下。”
“是……是……”
“你先睡会,药来了我叫你。”胤禛摸了摸我的头,长舒了口气,“你别乱动,小心碰到伤口。”
我撒娇道:“你拉着我的手我就睡。”难得可以和他提条件,这样的机会我自是不会错过。
“嗯,”他牵住我的手,“乖,睡吧,不过不可以再睡那么久。”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胤禛已经趴在床头睡着了,我发现他的鬓角上也有了几根白发,是被我的事急出来的吧,人说伍子胥过昭关;一夜白头,果真是有些道理的。
忽然我意识到他已经不年轻了,现在是雍正三年,如果我不能改变历史,那我们只有十年的时间。十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如果真能经营好这份感情,十年也够了,若是时间再长,恐怕到时候就是相看两生厌了。
看着他沉睡的脸,我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幸福,有个相爱的人守在身边,再生几个可爱的孩子,多好,我和他的孩子,我的脑海里憧憬着美好的景象,脸上浮起了笑容。
“又在傻笑了,伤口不疼了?”不知什么时候胤禛已经醒了,正微笑的看着我。
我的脸一红,可不能告诉他我在想生孩子的事,多丢人啊,唉,原本这个心愿已经完成,可怜了我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想到了这事,我的心又隐隐的作痛。
恍惚间,手腕被套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我低头一瞧,是一个手镯,依旧是羊脂白玉,木兰花的造型,竟和早先被他打碎的那个极其相似。
我惊讶的叹道:“还能找到一模一样的手镯,真不容易。”
他摇了摇头,“十几个能工巧匠花了三天的时间修补而成,现在物归原主。”
原来就是以前那个,“碎成这样还能修补吗?”
“能,只要用心去补偿,破镜尚能重圆,感情也是如此。”他紧握住我的手,“这次,我不会再放手。”
幸福
原来就是这么简单,每天胤禛都会来看我,同我一起用膳,有的时候还会在我这里批阅奏折直至深夜。我总是静静的瞧着他,看他皱眉我就会想是不是又遇上什么烦心事了,看他露出会心的微笑我也会跟着傻笑。
而他总会在我傻笑的时候抬起头来,示意我乖乖的躺下休息。经常是我噘着嘴不肯就范,于是他便走来低声下气的哄我入睡。
时光就这样一天天的渐渐流逝,我的身体也慢慢的在康复。只是大病一场后,身子骨弱了很多,稍微站的时间久些,便会气虚腿软,据我自己推断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后遗症,而且一到阴雨天气,伤口也依旧会隐隐作痛。
自病后,为了不打扰我养伤,来探望我的人基本都被拦在门外,而今天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来人刚进门便“扑通”一下跪在了我面前,倒是让我大吃一惊。虽然我一直看不惯他,但是如果不是当年他密报我女扮男装的事,我恐怕早就离开皇宫了,如此说来我还得感谢他。
我走上前去,伸手托了他一把,“师兄还请起来说话,若涵受不起。”
欧阳闻人还是跪着不肯起来,他的脸色很难看,眼睛充血,胡子拉礤,衣服脏兮兮的,他原本的容貌虽称不上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但至少我每次见到他的时候总是干干净净、仪表堂堂,举止间充满了自信,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的失魂落魄。
他跪着久久不起,“若涵,闻人自知对你不起,但还请你看在十几年同门的情谊上,救映雪一命。”
我惊呼一声,这些天我一直沉浸在甜蜜中,根本就没有想起过映雪,她可是犯的行刺的大罪啊。
欧阳继续焦急的说道:“皇上已有旨意,三日后便要行刑,如今能救她的只有师妹你。”
我清了清嗓子,“师兄请起,映雪所犯何罪,想必你也很清楚,即便我不再追究,也过不了刑部这一关。”
他跪在地上,连着给我磕了几个响头,若是在以前看到他狼狈的样子,我一定非常的解恨,如今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若涵,我求你了,只要你开口,皇上一定会答应的。”他的额头上被磕出了几道血印子。
我想了想,问道:“你可知道映雪为何要行刺皇上?”
他摇了摇头,“我不清楚,她也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他跪前几步,“若涵,你一定有办法的,只要能救映雪,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没想到欧阳闻人对映雪的感情竟也深厚如斯,按说我真应该成全这对苦命鸳鸯的,只是这事牵扯太大,要救她并非易事。
“你先起来,容我再想想。”我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一个又一个的念头,“你连自己未出世的孩子都可以亲手杀死,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
“宫里的规矩师妹你比我更明白,如果我不这么做,映雪和我都会没命。我想师妹当初也是因为这点才拿药给她的。”他从兜里掏出几张已经有些破烂的纸片,“我并非无情无义之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日子,我一直记在心里,就连儿时我手把手教你练的字我还收着。”
我接过纸片,白纸黑字写的全是欧阳闻人和冷若涵这两个名字,字迹稚嫩,看的出是出于孩童之手。
“我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你五岁那年,我们俩偷溜出去玩,结果在山上迷了路。我们饿的头昏眼花,我爬上树给你摘野果子结果摔下来,你以为我死了,哭的伤心欲绝。你七岁那年,我被师傅罚跪,你替我求情,结果被一起责罚。你十岁那年,就和我订下白头到老的盟约,发誓非我不嫁。还有你十五岁那年……”他喋喋不休的说着。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捂住胸口,有一些烦躁,我知道他是想用这些往事来打动我,我也知道他说的未必都是真的,可我就是为他这些话感动了。我稳了稳心神,柔声道:“我会尽力想办法的,师兄你先回吧,此处你不可久留。”
听我说完这话,他才站了起来,许是跪的太久,他的脚哆嗦了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我忙扶了他一把,他稳住身形,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多谢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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