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从里加逃出去,但我觉得我仿佛是被困在这个网里,这个网包围着我,也不知是谁设下的和为了什么。
无论如何,我应当保持谨慎,并且应当有预见性。
我决定先看一看这所住宅。
书房、餐厅、客厅、寝室、浴室……
对一个人来说,这恐怕有些太过分了
所有的房间里都摆设得十分风雅。
我在浴室里照了一眼镜子,结果竟……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了:这是我,但也不是我。确切一些说,这自然还是我,但是我的外貌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记得我的头发从来就是黑褐色,但是镜子里的我却是有些发红的黄头发了……
不错,确是一头有些发红的黄头发!
我走进了厨房……
马尔塔正站在炉灶旁专心做着烹饪工作。
我默不作声地瞧了瞧马尔塔,她也直盯盯地瞧了瞧我。
“贝尔金先生,请您原谅。”她突然向我说:“对不起,其实您并不是贝尔金先生啊!”
我不晓得我应当怎样回答她。
“我怎么不能是贝尔金先生呢?”我迟疑地反驳说,“贝尔金是一个很普遍的姓呀……”
我回到了书房,就开始熟悉这个房间的主人,也就是熟悉我自己。因为现在我已经是阿弗古斯特·贝尔金了——虽然我的女管家对这一点还有怀疑。
我在上面已经说过,看来,贝尔金先生是不喜欢别的一切画家,而是更喜欢自己的作品的。至于书籍,那可就多得很而且收集得十分细心。根据房间里的书籍来看,贝尔金先生显然是对三种东西很感兴趣:古罗马的艺术,波罗的海沿岸的政治历史,特别是它的近代历史和法国的现代文学。顺便说一句,从贝尔金先生收集的法国作家的作品来看,说明他是一个极端的唯美主义者。
在贝尔金的写字台上,或者确切些说,在我的写字台上,放着一小册法国作家马赛尔·普鲁斯特的著名史诗《寻找消磨掉了的时间》,由这个史诗改编的长篇小说就叫《在妙龄女郎的掩护下》。
此刻我真想不到这个书名却怎样地象征了贝尔金先生和我住在他家以后的生活!
贝尔金先生,——就是在我以前住在这个宅子里的那个人,还有我,我们在里加的整个生活都可以说正是在妙龄女郎的掩护下度过的。
不过,在我住到这里的第一天却没有来过一位姑娘。
晚上,扬柯夫斯卡亚果然来了。
我当时正坐在书房里翻着普鲁斯特的作品,并且一直在考虑怎样逃出里加。
扬柯夫斯卡亚来得很突然—一我在前面已经说过,她手里有开这个宅门的钥匙。
“您坐在那里在计划逃跑吗?”她用嘲笑的口吻问我。
“您可太机警了。”我回答说。
“那是无谓的空想!过去的事情是无法挽回的。”她很亲切地说。“不过您不必骇怕,一切都会很好的。”她把我手里的书拿走放到了一边,“我要喝咖啡,喊马尔塔来,吩咐她……”
她自己按了装在台灯上那个青铜花环下面的铃。
我们走进了餐厅。应当说,马尔塔煮的咖啡真是好极了。
“您没有试过就着咖啡喝普通的俄国白酒吗?”扬柯夫斯卡亚问罢我,就从食橱里拿出来一瓶俄国白酒,自己倒了一杯。
不过,我这时可没有喝白酒的心情。
在这种可怕的日子里,这种消磨时间的反常现象使我感到万分难受。
“我要问您的问题很多。”我对杨柯夫斯卡亚说,“而且我认为已经到了该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了。”
“让我来给您数一数您那些问题好吗?”杨柯夫斯卡亚诡 地说,“第一,您对我们相逢的那个奇怪的晚上发生的一些事情很感兴趣;第二,您很想知道我为什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