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也不错,请一定代为周旋。”
“您到底选哪一个?”
“哪一个都不错。”
“您可真是多情哟,先生!这一位是某博士的侄女呀!”
“是吗?”
“这位性格特别温柔。年龄也合适,才十七岁……如果娶她,有一千元的陪嫁哪……这一位是县知事的千金。”三平自顾自地说着。
“那我都娶了,不行吗?”
“你都要?这可太贪了。您是一夫多妻主义者吗?”
“虽说不是一夫多妻主义者,可我是个肉食论者。”
主人不客气地说道:“什么主义不主义的,快把这些玩意儿收起来不好吗?”
“这么说,一个也不要了?”三平边问,边将照片一张张地装进衣袋里。
主人问:“那啤酒是怎么回事?”
三平说:“是我带来的礼物!为了提前祝贺,我在路口的酒馆买来的。一起干一杯吧?”
主人拍拍手叫来女仆,开了瓶。主人、迷亭、独仙、寒月、东风,五个人毕恭毕敬地举起酒杯,祝贺三平君的艳福。
三平非常兴奋地说:“我邀请各位参加我的婚礼,都会赏光吗?会赏光的吧?”
主人立刻回答说:“我可不去。”
“为什么?这可是我一生当中唯一的大事呀!您不去吗?有点不通人情哟!”
“不是不通人情,反正我不去!”
“是因为没有合适的礼服吗?其实穿短褂、裙裤就可以。先生,还是偶尔出来与人交往比较好!给您介绍些名人。”
“谁稀罕!”
“对您的胃病有好处的!”
“胃病不好也没关系。”
“既然先生这么固执,学生就不勉强了。您怎么样?肯赏光吗?”
迷亭说:“我一定去。可能的话,我还希望有幸当个媒人呢。有俳句云‘九杯香槟醉春宵’……你说什么,媒人是铃木藤?嗯,我就知道会是他的。这可太遗憾了,没有办法。若是两个媒人,就太多了吧?那我就以朋友身份出席吧。”
“您怎么打算?”
独仙说:“你问我吗,‘一竿风月闲生计,人钓白苹红蓼间’[52]。”
“这诗是什么意思?是《唐诗选》里的吗?”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什么意思吗?这可难办啦。寒月君会赏光的吧?咱们也算是老相识嘛!”
“一定出席。不然就听不到乐队演奏我作的曲子了,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就是嘛!东风君,您呢?”
“我嘛,很想在新郎新娘面前朗诵我的新诗。”
“那可太好了。先生们,我有生以来也没有这么高兴过呢。所以,我要再喝一杯啤酒。”
于是他独自咕嘟咕嘟地喝起自己拿来的啤酒来,喝得满脸通红。
秋天日短,眼看天黑了。我看了一眼烟蒂成堆的火炉,才发现炉火早已熄灭,就连这些无所事事的诸公也似乎有些兴尽。先是独仙说:“太晚了,该走啦!”大伙跟着也都说:“我也该走了!”便一个个地迈出玄关。于是,客厅里像曲艺演员散了场,霎时变得冷清了。
主人吃罢晚饭进了书房。女主人拢了拢单薄的内衣领口,在缝补一件洗褪了色的家常衣服。孩子们都已并枕而眠。女仆去了澡堂。
看似悠闲的人们,若叩其内心深处,总会听到悲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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