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突然失声痛哭。
“阿父……阿母……好想回家……”
“娘……”薛绥理顺她汗湿的鬓发,抱着母亲轻飘飘的身子,只觉得怀里的人儿像一捧即将熄灭的灰,稍一松手,就会散开。
“不要害怕。我在,我在的。”
雪姬佝偻着背靠着她,哭泣着,浑身抖得厉害……
“我活不久了……让我回去吧……我要看看乌兰圣山,看看赤水城,看看……我从小生活的地方……六姐儿,我要死在那儿,我死也要死在那里……”
“好。娘,您先顾着身子。”薛绥低声安抚着,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似的。
“等您好些,我就请旨,带您回西兹去。”
“不——”
雪姬抓住她的衣襟,眼神执拗得吓人。
“骗子,你们都会骗人……”
“我不会骗您。”薛绥重复道,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您好好吃药,好好养着身子。等您能经得起舟车劳顿了,我们就走。”
雪姬怔怔看着她,眼底的狂乱渐渐收住,像是耗尽了力气一般,倒向身后的枕头,眼角挂着泪,嘴里不停地喃喃。
“回家……回赤水城……阿父阿母……我就要回来了……”
薛绥的喉咙哽得生疼。
她坐在床边,一遍遍地,抚着雪姬嶙峋的背脊,听她哭出积压的委屈、压抑和恐惧……
直到雪姬哭累了,呼吸渐渐平稳,沉沉睡去……
薛绥这才轻手轻脚地起身,慢慢替她掖好被角,转身走出房门。
“今日是谁当值?”她问左右,声音冷了下来。
“回娘娘,是奴婢二人。”两个丫头扑通跪下,脸色发白。
“说说看,是怎么回事?”她问。
丫头颤声道:“娘娘,夫人一直服的是舒大夫开的药,每日煎服,从无间断。只是……只是昨夜里夫人睡下后,好似……舒大夫来过,婢子没有看清……”
从前,每隔一段时间,天枢都会用银针为雪姬疏通经脉……
没想到紫宸殿事变后,他还是来了……
薛绥点点头,看了看紧闭的窗户。
“你们看好夫人,若有差池,唯你们是问。”
“是。”两个丫头连忙应声。
她转身走出房门。
烈日当空,灼灼如火,院中石榴花开得正艳。
她眯了眯眼睛,“小昭。”
“娘娘。”小昭立刻上前,满脸担忧。
“备车,去桑柳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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