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还能说什么呢?作为儿子,我对父母有罪;作为父亲,我对子女有罪。(跪下)我向你们请罪了!
李耕田 你不光是我们的儿子,也不单是孩子的父亲,你曾经是一名共产党员,也曾经是一名国家公务员,你不觉得对党、对国家、对人民有罪吗?
李欣贵 我知罪,认罪,也悔罪,一颗子弹将把这罪恶了结。我最放心不下的是风烛残年的二老,还有这……疯疯癫癫的倩儿呀!
(哭)
雪 梅 放心吧,二老和倩儿,我和李兴会照顾好他们的。
李欣贵 啥,你们照顾?难道你们没去周家?
雪 梅 去了,他们给了五百万。
李欣贵 这我就放心了。爹,妈,这是孩儿最后对你们的孝敬。雪梅,拜托你了,希望你用这钱替我照顾好父母。
李大妈 妈要钱干什么?妈要你活着!
雪 梅 欣贵,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如果有孝心的话,你就争取活下来!
你若能活下来,二老就能撑下去!不然,二老他们……李欣贵 他们怎样?
雪 梅 要走绝路啊!
李欣贵 妈!
李大妈 贵儿,妈要你活着。可是妈现在明白了,毁你的,是你自己,能救你的,也只能是你自己。今天,一定要听你爸的话!
李欣贵 爸!
李耕田 我问你,你为什么暗示他娘儿俩去找周家?
李欣贵 求他帮我照顾好父母。
李耕田 周家为什么给我们那么多的钱?
李欣贵 出于同情,发于善心。
李耕田 好一个出于同情,发于善心!那么,这录音笔里是怎么说的?
李欣贵(大惊)啊,你们找到录音笔了?
李耕田 他们给这五百万的条件,是要你不说别的。你告诉我,这不说别的是指什么?
李欣贵 这——
李耕田 说!
李欣贵 爸,人家已经兑现了承诺,我不能失信呀!
李耕田 噢,你还讲信义?你是个共产党员,那个姓周的也是个共产党员,你们对入党时宣的誓言,守信义了吗?
李欣贵 这——
李 兴 爸爸,爷爷可是个守信义的人。今天临行前,他在祖爷的遗像前也发了誓,说道,儿子犯罪不察,他已失责。现在明知你隐罪顶罪,如果劝说不了你坦白交代,揭露周家,他就碰死在祖爷碑前。爸爸,难道你要让爷爷在祖爷面前失信吗?
李欣贵 啊,爸!你,你当真要这样?爸,你不能呀!
李耕田 过去管教不严,让你错上加错,今日知你隐罪,纵你罪上加罪,我还是人吗?还是共产党员吗?
雪 梅 还有,你看。(抹去李大妈缠裹的头巾,露出撞伤)李欣贵 妈,你怎么啦?
雪 梅 她听说你死刑无救,就想一头撞墙寻死。
李欣贵 妈……(哭)
雪 梅 可当她听爸爸说劝你戴罪立功就有希望减刑时,挣扎起来,一夜没睡,煲了你爱吃的羊肉汤。
李大妈 兴儿,把它拿来。(李兴把饭盒递给奶奶)贵儿!
李欣贵 妈!
李大妈 如果你能听你爸的话,揭发周家,戴罪立功,你就把它喝了。
如果还要守你的那个臭义气,那我就带着它,跳到沟里,去喂豺狼!(举起饭盒)
梅、兴 欣贵(爸爸),接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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