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飞从窗边起身,披衣而出。潼关城中寂静如水,天边才透出一丝鱼肚白,他却已感觉浑身灌了铅,沉重得难以抬步。李建成那句“长安东宫有人盯着杨侗的命”,像一颗钉子,狠狠钉在心头。
“我这棋才下了三步,怎么就有人想翻桌子了?”他喃喃道。
院中传来轻响,他转头,只见李安仁正手持木剑,在角落默练。
“主公,这么早?”李安仁收剑行礼,神情间还未褪去汗水。
赵云飞点点头:“睡不着,梦见自己成了杨广,结果一觉醒来,头还在脖子上。”
李安仁露出一个苦笑:“您若真成了杨广,我早跑路了。”
“你敢。”赵云飞佯怒,“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到时候我发榜悬赏,谁抓你回来,赏米一石。”
李安仁咧嘴一笑:“得了,您还不如赏我个老婆。”
赵云飞摆摆手,不再打趣,步入厅中,一眼便见杨侗正坐在桌前翻书,神情专注得出奇。
“看什么呢?”他走过去瞄了一眼,是本《隋书·文帝纪》。
杨侗合上书,道:“我在想一个问题。”
“说。”
“父皇登基,是靠外戚与关中世家;他登位后削藩镇、夺兵权,最终却导致天下大乱。那李渊现在收容我,是想借我还是杀我?”
赵云飞一时语塞,半晌才道:“你问我,我只能说——现在,是借。”
“那以后呢?”
“以后嘛……”赵云飞摸了摸下巴,“得看你值不值钱。”
杨侗低头不语。
赵云飞走到门口,望着天边渐红的朝霞:“有句话你记住:皇帝不是靠血统来的,是靠刀子抢的。你若想活,就别指望别人护你,得靠你自己让人不敢动你。”
杨侗抬起头,眼神里似乎多了一点锐气。
“赵将军。”门外忽然传来李靖的声音,“李公召见。”
赵云飞转身道:“杨侗,穿好衣裳,咱们一块去。”
“他召我?”
“是召我,你只是顺便。”赵云飞笑着补一句。
李渊设宴款待,却不摆阵仗,只留赵云飞独坐一席。
“听说你昨夜去了建成那儿?”李渊拿起酒壶,自斟一杯。
“他请我,我若不去,就成了心虚。”赵云飞坦然。
“你不心虚?”
“我只怕饿,不怕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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