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藏在背后的右手伸了出来,握着把白塑胶柄的伸缩裁刀,右手拇指一推,其薄如纸的银灰刀片伸了出来,在左手上轻划着,目如寒霜。
程杰心中一寒:
“别玩这个,刀这么利,小心划着指头。”
“这是可以把雪花横剖成两半的,送给你。”雪儿把刀片又推长了几寸。
“我不要这东西,令人毛骨悚然。”
雪儿把裁刀放在自己的左颈侧,跟着又放在程杰的左颈侧:“这儿是大血脉,一划下去,便血如泉涌的,流血不止,人便死了。”雪儿道。
“干吗想到这个头上?”
雪儿舞弄着裁刀;“我有时想,划得死人的刀,怎会剖不开雪花呢?只可惜雪花融得太快。”
“别玩了,放下这东西。”程杰把刀片推了回去。
雪儿叹着:“烟蒂可以在身上留痕,而裁刀那么薄,却不能留痕,只可以杀人。”
“你说什么了雪儿?你想杀人吗?”程杰栗然一惊。漫长无诺的等待,她脆弱的心承受得起吗?
他常觉得柔情万种、耐性无边的雪儿,有其不为人知的激烈,她无怨无悔地等他,他几乎不相信世上有这样的女孩子,他似乎知道她那么多,又知道她那么少。
“不,我怎会想杀人,跟你玩而已。”雪儿若不经意地说:“我常用这刀来裁白纸,雕出一朵朵不同形状的雪花,往天上一撒,让它们掉下来,洒在我头上身上,就像我们在一起时一样。”
“我有很多幻想我们在一起的方法。”雪儿道。
程杰黯然神伤,为什么他老要雪儿活在幻想世界之中。
“我们出外边走走。”程杰说:“把刀交给我,不许再玩了。”
两人手牵手在马料水聊天。从马料水走到大埔,又从大埔走回马料水,程杰告诉她航海的生活、船上的故事,雪儿听得津津有味。
黄昏到了,一抹夕阳,雪儿道:“在大海看夕阳西下,一定很灿烂。”
程杰想起便厌倦:“没你所说的灿烂。头一天看,很出奇,天天看,便恨不得上岸。有时一连十几天,天天都乌云盖海,什么都看不见,船上生活很单调、很沉闷的。我不过是个普通的水手,要不是为了找个栖身之处,我也不想做了。”
“那苦了你了。”雪儿怜爱地说:“不如你介绍我去做,我可以烧饭,陪着你。”
程杰一时兴奋起来:“真的吗?每当我寂寞时,我便想,雪儿在我身边便好了。但,你在念大学,我怎敢叫你来呢?你的父母会让你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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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你什么时候开船?”
“明天早上。”
“那我们不去学校的晚会了,我跟你上船,那么裁刀也不能将我们分开了。”
“晚会你独个儿去。我现在回船上准备一切,你也不要回家收拾什么了,晚上十一时,我在这儿等你。”程杰写下码头地点:“老实说,我在你的校园老大不自在,想溜走很久了,不溜掉,只为你,我先走!等你,别失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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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海上的日子
雪儿回到宿舍,把衣柜里的几件毛衣、裙子、裤子、书本,所有包得起来的都包起来了。看看空荡荡的柜子和书桌,又觉得不大对劲。太明显了,就像人已经失了踪似的,她不能太快让同学知道,不能太快让父母知道。
结果,她把衣物一一放回柜子里,书本也照旧放在桌子上。
她是个心思细密的女孩子,考虑了一番,晚会她还是依旧去了,就像没事人一样。开完晚会,她还给母亲打电话,说今晚玩得很开心,下周未如常回家。
挂上了电话,雪儿潸然泪下,爸爸妈妈,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见得着你们了。
然而她的兴奋,远远超过她的哀伤,她会跟程杰一块儿纵横四海,其他一切,管它呢,程杰会解决的。
半夜,同房熟睡了,雪儿穿了件白衬衫,深蓝色毛衣,深蓝色绒长裤,披了她常穿那件深蓝色呢绒大衣,抱着盛载枯叶的匣子,拿着个小钱包,便悄悄地离开宿舍了。
她依着时间去到程杰所说的码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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