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榛桐斯文的外表再一次被和平轻而易举地撕碎,这家伙总是有让人做回野蛮人的本领,他揪着他的领子,差一点就要把人提起来,“可是我在乎……你身边的这些人在乎!”他凑近和平,半带着威胁的口吻说道:“你别忘了升平还有阮家38%的股份!”
和平挑眉,“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在升平、在你面前我还有说话的权利,拜托你不要再错下去了。这样冤冤相报何时了?难道你一辈子都要活在恩怨中吗?”
和平拂开他的手,自顾理着衣襟,纤长的手指抚平褶皱,又系好领口的扣子,“我为自己讨回公道有什么不对?”
阮榛桐抓狂:“阿平,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仇恨不是一切。你不要忘了当初她是因为什么才离开你的!你难道真的要把自己要弄到体无完肤众叛亲离的境地吗?”
和平蓦地瞳孔紧缩,上身从轮椅中弹起,脸上的神色犹如斗兽,他望着阮榛桐,一字一顿,掷地有声,“那才应该是过去的事情。”
阮榛桐自知失言,先前的气势一瞬化为乌有,颓然叹道:“阿平,我只想你好好的……”
卞梁音看到两个人最后从会议室走出,一前一后,同样拉着脸。阮榛桐在和平身后,望向他的背影,目光缠绵着哀怨。
卞梁音眨眨眼,她没看错吧?这是几个意思?
沈则跟姜溢见怪不怪,快步跟上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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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那种莫名其妙的烦躁情绪一直延续了好几天,直到吴宓的出现。和平彻底黑化了。
卞梁音感叹于男主人一周七天不带重样时时刻刻变幻莫测的情绪,却也好奇心大盛的想要对他的世界一窥究竟。
于是,机会来了。
两杯茶饮,被阿忠伯从厨房里端出来,递到了张妈手上,然后又传给了年纪最小的倪雅,倪雅皱着眉头一脸苦大仇深地推给了最年轻力壮的大成,大成左右看了看:沈则姜溢站在门外,表示这种端茶送水的事绝对与他们无关;秋泽叔在院子里晒太阳,啊,今天的天儿真好啊,作为辛勤的园丁是不是该整理下苗圃了呢?最后目光落在卞梁音身上。
怎么又是她?!
卞梁音很为这家人的生存状态担忧啊,这么多年他们是怎么过来的?好像时时刻刻都生活在和平造成的水深火热之中一样。
珍爱生命,远离“和平”。
和平跟吴宓在复健室。这个房间卞梁音从来没有进去过,听说平时都是锁着的,只有在周末才开放。
和平这一个月中来回奔波在各国之间,已经很久没有做复健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腿正在朝着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向扭曲变形。其实他无所谓这种徒劳的运动,可是吴宓却告诉他,即便复健不能恢复双腿的功能,也可以延缓萎缩、矫正形态,避免它们变得更加狰狞可怖。
他换上宽松的衣服,被摆弄成各种姿势。除了吃药,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一刻。他被迫卸下所有武装,毫无遮掩地正视自己。自尊心么?有什么能比这一个个口令跟颤巍巍的动作更能践踏自尊!
他有多么强大?不过是一个连路都走不了的残废。
吴宓将他毫无知觉的脚捏在手中,“下垂的好像又严重了,你睡觉的时候都不戴足托吗?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最讨厌就是这个医生了。和平抿着唇,视线划过垂头絮叨的吴宓,然后定格在门口目瞪口呆的卞梁音身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
卞梁音的心跳停顿了一拍,然后又毫无节奏的狂跳起来,她甚至端不稳手中的托盘,茶水漾着涟漪,就像她此刻心底微微泛起的疼痛。
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和平,像个瓷娃娃一样任人摆布,所有的高傲与锐气都不见了踪影,抿着唇带着无奈,眼里还有点孩子气的小无赖。
她向来自诩定力颇佳,这会儿却慌乱的无所适从,门柱一样杵在这半天,考虑着该怎么说怎么做。所有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都不愿意旁人看到他无助的一面吧,干脆就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卞梁音绕过各种器材,把茶饮放在距两人最近的桌子上,多余的一眼都没敢往和平那边瞄,就恨不能遁地似的逃走了。
果然,好奇心害死猫。
和平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她吃惊的表情,她手足无措的举止,她别过脸不敢看他的样子,甚至连她仓惶逃离他身边的步伐,都与那个人有着惊人的相似。
时光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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