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的一声,长剑被全部抽了出来,司马懿双手握剑,当场把身前的一张桌子噼成两半,冷冷道:“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我倒要瞧瞧今日有谁能躲得过这把磨了几十年的剑!”
司马孚不由得脸上变色,隐隐觉得兄长此举不止是为了逼曹爽下台,而是另有目的,骇然道:“什么样的剑,需要磨上几十年——”
“一剑既出,天下授首。”
司马懿长剑收回鞘,脸上尽是意气风发之色,好似突然之间年轻了十几岁般。他右手携着司马孚之臂,向外走了出去,边走边说道:“三弟,你我是一家人,而非旁人,凡事先家后国,不可自相残杀,以绝门户。”
司马孚心中大震,在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后,终究是点了点头,苦笑道:“二哥说的是,我心中明白。不仅天下人是棋子,我也是二哥手中的一柄剑。”
二人走出了府外,司马孚便看见门外立满了一片的黑衣卫士,足有三千之众,汲布立于众人身前,瘦小的个子充满了威严。这一幕便如同青天白日下活见鬼了,他双腿有些发软:“这……这三千人莫不是如鬼魅般,按理说如此大的规模,竟没发出半点声响,三千人就不知不觉地把司马府给围住了?”
只见汲布转过身来,抬头望了眼司马懿,随即向其下跪行礼,沉声道:“卑职汲布,拜见太傅。”
他这一跪,身后三千死士也一齐跪下,动作几乎整齐划一,齐声道:“拜见太傅!”
司马懿也是第一次见得此人,三千死士全由儿子一人节制,自己并未见过。他瞧了汲布一眼,心中感慨万千,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老夫久闻师儿提及,终于见到你了,神交已久,恨未谋面啊。”
汲布只觉受宠若惊,压低了身子,谦卑地道:“我等皆因少主之令,不得已藏身市井、深山中,只为太傅铺平道路,解燃眉之急。”
司马懿大喜不已,目光望着身前肃杀的三千死士,这些大部分是战死沙场将士的孤儿、戴罪之身的形徒、走投无路的佃户,在司马师的授意下,为其提供钱财、托关系免罪的方式笼络人心,暗中在洛阳训练,培养忠心之志。
他立于三千人的面前,朗声道:“诸君不识得我司马懿,我司马懿亦不识诸君,今番乃是数年来第一回见面,不胜感激。今朝共事,若大业成之,诸位皆是有功之臣,若业不遂,懿先诸君而死。如违此誓,天人共戮。”
此番话说出来热血沸腾,众人不禁齐声欢呼,高喊着太傅。
司马孚险些两眼一抹黑,他可真不知道平日里谦良恭俭让的侄子司马师,背地里居然阴养了三千死士,还是在偌大的洛阳中,能如此隐秘的不被察觉蛛丝马迹。之前曹爽声称司马家阴养死士,由于查不出什么东西,群臣都认为是恶意中伤,而如今看来,也并非空穴来风。
他瞧着司马懿,又想着多年相处竟如变了个人似的司马师,不由得醒悟:“原来我至今都没看明白。”
街道上的百姓瞧见这样的场景都吓得关门闭户,不敢出来,只觉洛阳要变天了。
司马孚明白三千死士一经现身,事若不成,司马家三族有死而已,如此庞大的武装力量,已构成了谋反的罪名,不由得道:“二哥,现在该怎么办?”
司马懿半点不慌,早已胸有成竹,显然心中已推演模拟过千百次,沉声道:“师儿正在打通司马门,郭太后的懿旨很快就会请过来,关闭全城的城门。我等这三千死士虽然悍不畏死,但是没有兵器跟盔甲,先去夺武库。”
司马孚点了点头,洛阳的武库在城北角,中间横着曹爽的府邸,不由得皱眉:“要经过曹爽的府邸,望楼遍布,皆是弓弩手跟戎卫,我们手无寸铁,恐怕过不去。”
这时汲布已架着战车而来,战车并无伞盖跟门板拦挡,完全露天形状。
在司马孚的错愕下,司马懿已登上了战车,澹澹道:“由我带头,无人敢射。”
司马孚闻言也跟着上车。
汲布驾驭着战车,直奔城北而去,三千死士跟随在后,各执木棒,气势汹涌至极。
这一消息早已惊动各方,守卫在武库必经之路的曹爽府邸,箭楼已备满了手持弓弩的弓弩手。
何晏脸色苍白,哼了一声:“司马懿竟敢想攻占武库,这老儿未免异想天开了,他若敢发兵攻武库,乱箭射杀。三千人一无兵器,二无铠甲,碰上我们只是死路一条。”
很快的,便听见大部队的脚步声,如山崩地裂一般,为首的是一辆战车,司马懿跟司马孚立于马车上,竟无任何的设防,身后三千死士如影随形。
弓弩手都不由得愕然了,举着的弓弩一时间都不敢射出,纷纷垂下弓箭。
开玩笑,这一箭若是射了出去,不小心就把本朝百官中地位最尊崇的太傅司马懿给弄死了。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