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怎么敢忘,怎么能忘?
&esp;&esp;“你长大了,母亲说不得你了”,霍氏笑一声,“兴许很快,就轮到你来做母亲的主了。”
&esp;&esp;萧澜直挺挺地跪下:“儿子不敢。”
&esp;&esp;他略低着头,刚被打到的颈肩泛起了红,夏衣单薄,霍氏那下又抽得甚狠,很快肿了起来。
&esp;&esp;儿子长高了,霍氏似乎刚刚发现这个变化,她伸出手,想去摸一摸儿子的脸,然而萧澜极轻微地一避,霍氏的手同时停住了。
&esp;&esp;她直起身,复又拿起佛珠闭了眼,“母亲等不了几年了”,她说,“你若真被赶出京去,不必前来辞行。”
&esp;&esp;如愿
&esp;&esp;二人自栖霞山下来已近午时,山中空幽,不闻人声,只树上的蝉一声吵似一声的叫唤。
&esp;&esp;萧澜在前面,步子大且快,延湄跟得颇是吃力。
&esp;&esp;早上入宫谒见,穿的是命妇服,宽衣博袖,方才打山下爬上来,已经累了个七七八八,现脚下一路又长又陡的石阶,延湄很有些双腿发软。等萧澜想起回头看,见她已被落了好一段路。
&esp;&esp;——差点儿将人给忘了。
&esp;&esp;萧澜停住脚,望一眼山中景色,茂林疏光,总是熟悉又陌生,他撩起衣摆,索性在石阶上坐下。
&esp;&esp;延湄慢吞吞到跟前,见他双肘撑在阶上,身子后仰,一副撒懒的样子,便也跟着坐下,胸口一起一伏地喘气。
&esp;&esp;萧澜侧目看她,问道:“累不累?”
&esp;&esp;“累”,延湄说,“又热。”
&esp;&esp;萧澜心道真是直白,不懂迂回婉转一下,想了想,又告诉她:“下回累了便叫住我,自然会停下来让你歇着。”
&esp;&esp;延湄乖觉地点头,萧澜又随口问:“叫我什么?”
&esp;&esp;该称“侯爷”延湄是知道的,但这会儿萧澜的样子让她觉得像是家里的两个哥哥,因想了想,道:“澜哥哥。”
&esp;&esp;萧澜:“……”
&esp;&esp;这又不傻?竟也会这样讨好人了?他轻笑了声,见延湄伸出根手指,像是要碰碰他肩头肿起来的地方。
&esp;&esp;萧澜目光转沉,听见延湄说:“吹一吹,揉一揉就不疼了。”
&esp;&esp;“是么?”他一边唇角微微勾着,“那你吹来试试。”
&esp;&esp;延湄便伸出指头,勾起他的衣领,凑过身对着他的肩膀轻轻吹气。萧澜的余光能看见她撅起的嘴唇,用力又认真。
&esp;&esp;捏着下巴将人转过来,萧澜对着她吹了口又轻又缓的气,延湄缩得后背都硌在石阶上,怪疼的,她心里头生气,怎么又捏她的下巴!还弄得她脖子痒!
&esp;&esp;“我这样才对”,萧澜松手站起来,“可歇够了?”
&esp;&esp;延湄不理人,萧澜伸了两根手指给她,“走吧。”
&esp;&esp;延湄试试探探握住,诶?和昨儿牵着她的一样,她跟着下山,步子轻快不少,也不知走出几步,心中的气便不知不觉地消散了。
&esp;&esp;霍氏没有留饭,下山时只一人喝了碗清水,好在车上有点心,两人吃了个精光,回到侯府时,白倩和允大娘都候着,延湄又少用了些,便倒回房里歇午觉。
&esp;&esp;晚间时候,延湄仍旧不愿回正房,萧澜顾忌昨日那香味没散尽,便也由着她,仍旧睡在东间,床头床尾依然拉上红绳,倒也相安。
&esp;&esp;第二日申时,宫里传来旨意,请萧澜进宫。
&esp;&esp;——头三日都没有等过,看来宁王那边确实闹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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