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沧红告退,夕颜轻叹了口气,伸手抚上自己的眉
夏至见她皱了眉,便上前为她轻轻按摩眼眶,“主子,是不是头又痛了?”
夕颜低低地“嗯”了一声,又叹了一口气。
算来她已经四五天没见到皇帝了,也不知道他此刻正在做什么。
想到这里,她拂开夏至的手,起身吩咐道,“昨日我们做地冰糖莲子百合羹去盛上一碗,跟我去一趟天禧殿。”
陇上轻薄地披风,夕颜带着夏至路施施然往天禧殿去。
春天的风带着丝丝暖意拂过,夕颜却依然觉得冷,她裹紧了披风,似乎要把整个人都包进去。
这诺大地皇宫,处处都让人觉得寒心,那个坐在最高位上的人,原本她以为对他很了解,可其实她从未真正走进过他的心里,他的言行,他的决策,都让她摸不透,这让她心里生出一丝害怕,怕终有一天,她终会像桃叶、像荣妃那样,被他轻易的抛弃。
穿过天禧殿宫门,夕颜踏入院中,入目的便是那株茂盛的海棠,遒劲的枝桠,茂盛的似滴出血来的海棠花,衬着蔚蓝的天际,让夕颜看的入了神。
“贵妃娘娘,您来了,”魏长林声音由远及近,他亲身迎了上来,扶着夕颜抬步。
夕颜看他一眼,问道“皇上在里面吗?”
“在,只是……”魏长林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让夕颜起疑,她在玉阶上顿住,转头看着魏长林,眼带询问。
“沈良媛正在里头,”魏长林低着头,终于将话说完。
“柳良媛?哪个柳良媛?”夕颜一时想不起宫里有哪个柳良媛。
“是新进贡的那位柳良媛,才晋了两个月。”魏长林伸出两个指头比划,夕颜顿时明白了,这个柳良媛,是桃叶的表妹,去年刚进宫的。
这是从紧闭的殿门内传来一丝撒娇般的笑,“皇上……”那尾音拖的老长,软软的似一条细线,紧紧的缠在了夕颜的心上。
好,真好,才刚降了桃叶的位份,这边就跟柳良媛调笑了,他倒真是懂得平衡之道。她一手紧紧握拳,隐在宽大的广袖中,一手松开了魏长林的搀扶,向身后的夏至挥了挥手,示意她将手中捧着的青瓷炖盅递给魏长林。
“这是我炖的莲子百合羹,清热败毒,皇上最近政务繁忙容易上火,一会送进去吧。”
夕颜交代完魏长林,转身要走。被魏长林叫住,“娘娘请稍等,融奴才去通报一声。“不必了。”夕颜冷哼一声,扶着夏至踏下玉阶。穿过庭院,“嘱咐他趁热喝,否则照他这样日理万机的趋势,喝再多莲子百合羹都没用。”
说完,夕颜咬了咬下唇。知道自己的话有些任性,微微有些恼怒,她一拉夏至的手,快步出了天禧殿。
远远便见皇后带了浩大地队伍一路正向禧月宫方向而去,她身形一顿,拉住夏至躲在暗处,待人都走过去,她才现身,略一思索。带着夏至往灵秀宫去。
平日里手脚麻利的内侍此刻一个都不见了踪影,没有内侍通传,夕颜一路畅通无阻。直接行至桃叶的屋门口。
推开半掩地房门,就见桃叶一个人坐在桌边。呆愣的盯着面前地茶壶看。连有人进来都没发觉。
夕颜向夏至使了个颜色,夏至便留在了门外。并帮她们将门轻轻带上。
听到门“咯哒”一声,桃叶像受惊似的抬起头,双眼迷蒙的看向夕颜。
见是夕颜,她的脸上浮上一层冷意,“怎么,你也是来看我这个贵人的吗?”
夕颜摇头,在她面前坐下,“不管你信不信,我是因为皇后去禧月宫,才跑出来地。”
桃红回她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宫里那么多宫殿,为何偏偏来我的灵秀宫?”
“因为在这宫里,你是唯一一个真心待我的人了。”夕颜趴到桌上,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背上,明亮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桃叶。
被她看的有些愠怒,桃叶瞪着她,“我几时待你真心了?”
夕颜叹了口气,坐直身子,“在宫里,你是唯一一个将你对我的好恶表露在脸上地人,将对我的怨恨表达的那么明显,让我一眼就可明了,这还不算真心吗?”
桃叶转过头去不愿看她,语气很冲,“你知道就好。”
夕颜也不在意,只笑了笑,伸了个懒腰,“我们认识了那么久,要我将这段回忆轻易地割舍掉,我舍不得。你舍得吗?”
桃叶偏着头不语,表情却明显缓和了下来。
“你也是舍不得的吧,”夕颜起身,踱到窗边,春日暖阳洒满全身,让她不禁眯了双眼,“这宫里,让人越来越觉得寒冷,唯有那些快乐地回忆能够温暖我,桃叶,我不想再见到你对我冷冰着脸,隔了这么久了,你对我地怨我都已经还清了吧。”
“睿文,惠儿,我不想再见到第三条生命因为我们的冷战而消亡。”
桃叶原本低垂着头,在突然听到哥哥和惠儿地名字后又猛的抬起。
“你还在认为惠儿的早夭跟我有关?”桃叶叹口气,看向夕颜,“宫里都在传言,你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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