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檀抿了下嘴,没有接话,他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个男人,如今虽是扮作女装,越像自是越好,可被人这么说,还是有些别扭。
那大娘见叶檀不说话,也不觉尴尬,自顾自在那说着:“姑娘这头发真好,像缎子似的。”
絮絮叨叨的,那大娘不间断的说了好半天,终于把头发梳好。看着铜镜中那张素净的脸,那大娘啧啧赞道:“老婆子手艺不好,只会梳些粗陋的发饰,实在是委屈姑娘了。”
叶檀闻言,笑道:“大娘梳的很好看,我很喜欢。”
那大娘看着叶檀笑,只觉得空气似乎都颤动了,她结巴道:“姑、姑娘喜欢就好,喜欢就好。”说着,有些不自在的捋了捋头发,那就不打扰姑娘了。
那大娘拘束的出了门,从盛四那里接过银钱就走了。
刚一出门,那大娘就忍不住到处去说,刚刚见了一个如何天仙似的人儿。
那大娘不过是随口一说,被有心人一听,就起了心思。
起心思不是别人,正是宰相独子苏玉。
苏玉样貌出众,文采斐然,一身白衣,一柄折扇,以风流之姿入世,不知风靡多少闺中女子,也恰是因此,苏玉也沾染了些许污名,那便是好色。
此话说来当真不假,苏玉的确是好色,身边红颜无数,却个个都是过眼烟云。
苏玉自命不凡,只觉若非倾城之色,实在是当不起苏玉之妻的名头。寻寻觅觅多年,如今苏玉已及冠两三年,却仍旧没有娶妻,宰相夫人林氏急了眼,下了最后通牒,只道若是一年之内再没有合适的人选,那便由她亲自定下。
林氏会定下的人是谁,苏玉不想也知道,只怕是自己那早逝的姨母留下的独女,自己的表妹。苏玉的表妹样貌虽不能说出众,却也是小家碧玉,样貌上或许与苏玉不搭,可好在性子好,但奈何苏玉偏偏是个重貌之人。
苏玉在一旁认认真真的听那大娘夸赞叶檀如何貌美,不禁动了心思,他朝随侍常福招了招手:“去打听下。”
常福跟在苏玉身边多年,苏玉一开口,就知道苏玉动了心思,忙不迭的跑去打听了。
常福过去的时候,那大娘说的正欢,常福在一旁随口搭腔问话,不一会儿就把底子交代了个干净,待说完了,才觉出不妥,忙道:“哎呦,我信口胡说的,大家图一乐,图一乐。”说罢忙不迭的往家去了。
可刚刚已经说了大半天,如今这欲盖弥彰,常福怎么会信?当下就把那大娘的话回给苏玉,苏玉端起茶杯,将水一口饮尽,看着客栈的方向,对常福道:“走。”
二人一道去了客栈,塞了点银子,稍一打听,便知道叶檀他们的去向了。
叶檀他们在客栈稍事休息,吃过午饭便上了路。
一路上叶檀风尘仆仆,再加上男装没有女装明艳,盛四和盛五倒觉得没什么,待换了一身女装,盛四盛五虽明知叶檀是男子,却还是觉得有几分不自在。
临行前,盛五去买了块纱巾,出门前递给了叶檀,那小二虽未见叶檀真容,可有的人,实在是难以泯于众人。
过了这里,往京城的路上,除了几个村庄,再没有城镇了。
一路上为了照顾叶檀的伤势,一路缓行,从扬州到京城足足走了月余,余下这段路却不得不赶,必须在天黑之前进城。
盛四在外面赶车,盛五骑马在一旁护卫,日暮前,终于赶到城门口,眼看着就要进城了,却被拦了下来。
守城的士兵拦着马车,询道:“车里是什么人?”
盛四跳下车,上前几步,往询话的守卫手里塞了点银钱:“车里的是叶太医的妹妹。”
叶太医在京城的名头响,医术高明,不过而立便已是太医院的院判,再加上叶太医为人随和,看病不问家世,深得百姓拥戴,那询话的守卫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又给盛四塞了回去。
“原来是叶大人的妹妹,照理是应当放行的,只是……”那守卫为难的朝后看了一眼,感觉到那人的瞪视,硬了硬头皮,“只是毕竟是进京,还希望这位大人配合一下。”
盛四顺着那守卫的目光看去,和盛五对视一眼,眉头微微蹙起。想着坊间所传苏玉的为人,再想着马车里的人,有些为难。
就在盛四盛五为难之际,叶檀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四哥不必为难,车里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让他检查便是。”说话间,便已把帘子撩了起来。
苏玉乍一闻叶檀的说话声,只觉似山泉叮咚,清脆悦耳,不禁心生摇曳,可看着从帘子后露出的那张脸,顿时有些失望。
询话的守卫观察苏玉的神色,见苏玉没了兴趣,舒了口气,便放行了。
叶檀自幼便会伪装,伪装的东西从不离身,之前身子虚,再加上是男装,并未在意,可那给他梳头的大娘神色间的愣怔让叶檀微微长了心。
一路上叶檀早就做好了伪装,就是以防万一,刚刚那守卫拦下马车,叶檀虽不知其意欲何为,但看着来来回回路过的,只有自己这一辆马车受了盘问,多少还是有些明白这是冲着他来的。
马车进了城就缓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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