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白蜡没有在意安知鹿此时的奚落,他这个时候只想逃。
然而无法动用真气法门,他就连跑动的姿势都显得可笑起来。
太子轻而易举的追上了他,只是一拳就将他放翻在地。
卢白蜡摔倒在满是马粪气味的泥地里,他爬起来,双手抱着头发抖的样子,像极了幽州那些街巷里冲撞了贵人之后,被贵人的家仆打倒在地的破落户。
看着这样的画面,安知鹿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窦临真伤得站都站不起来,但此时看着卢白蜡抱着头瑟瑟发抖不敢还手的样子,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反而是打倒了卢白蜡的太子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他看着卢白蜡,看着郑渊舒,他此时想到的却是,或许换了自己是他们这处境,自己或许也会和他们同样的反应。
郑渊舒看着被打倒在地,抱着头发抖的卢白蜡,他浑身也开始发抖。
此时的安知鹿已经缩水般小了一圈,身体显得无比干涸,他明明觉得安知鹿也只剩下了半条命,也已经接近极限,或许也根本不可能剧烈的战斗。
然而看着被安知鹿挑起的王槐的尸体,哪怕他现在用完了神符之后,手中还有些强大的道符,但他此时已经没有了再战的勇气。
在身体发抖的刹那,他开始逃。
太子看向安知鹿,如果安知鹿想要他去追郑渊舒,他可以直接将卢白蜡打得昏死过去,然后试着去追郑渊舒。
“不用追。”
然而安知鹿只是对着他笑了笑,吐了口带血的唾沫,然后看着在夜色之中疯狂飞掠的郑渊舒,道,“逃得好,正好让人看看,一个天底下最强的符道大宗师,是怎么逃得像丧家之犬一样的。”
“哈哈哈哈!”
看着郑渊舒的身影,大军的军营之中响起了安知鹿无限张狂的笑声。
很多人听见了这样的笑声。
其实今夜随着王槐等人来袭的修行者,他们在此之前都没有近距离听过安知鹿的声音,甚至那些河北门阀的修行者,也是如此。
他们原本不太可能辨认得出这种笑声是谁发出来的。
然而此时,他们看到了郑渊舒如丧家之犬一样逃窜的身影。
这无比张狂的笑声,便瞬间在他们心中勾勒出安知鹿的身影。
安知鹿还活着。
他在放肆的笑着。
而带着他们一起来的洛阳八品大修士,此时在仓皇的逃着。
那还有两个八品大修士呢?
那两个大人物呢?
停在葵园土墙外的马车有了些许动静。
曾经的夏王册封过的国师,车厢里一直安静得仿佛睡过去了的老道,此时慢慢走出了马车。
他昏黄的眼瞳似乎看不清黑夜里郑渊舒的影迹,但此时他却轻易的感知到了郑渊舒逃遁时那股仓皇的气息。
“王桑。”
他转头看了一眼脸上的光彩正在飞快消失的王桑,平静的说道,“看来你们赌输了。”
王桑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然后道,“我们在此拖住前辈,也已经尽力了。”
老道也点了点头,道:“敢来拖住我,不惜命…王训养了个好儿子,你比他们这些人强得多了。王桑,听我一句劝,势不可当,事不可为时,莫要强求,像你这样的人,把你自己的命留着才有意义,别轻易成了大人物的牺牲品。”
王桑没有回应,只是认真的对着老道躬身行了一礼,“多谢前辈好意。”
……
葵田之中,浑身湿透的赵无疾刚刚和负责打桩的民夫弄完木板桥,这下他看着后方葵田里的那些尸身,终于开始感到后怕了。
“已经抢了两个首登之功,够了。”
他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念头的刹那,他身体里的那种亢奋劲一下子就过去了,顿时觉得腰膝酸软,连个门板都抬不起来了。
“老赵老赵!”他刚刚就在水边田埂上躺倒,就听到两个熟悉的声音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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