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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8章 拉锯战（第1页）

“五弟、六弟，不必送了。”，长安城外，刘谌和刘恂送着自家大哥，太子刘璿，后者也是笑着让这俩弟弟回去。

刘谌继续嘱咐着：“兄长此番前往前线，可要小心留神，不可轻易涉及险地。”

“好了五哥，兄长可是久经沙场了，还不需要我们俩在这多话。”，刘恂也笑着打断了刘谌的话，“来，兄长，这是小弟为你请的平安符，你随身携带，就可以消灾辟邪。”

刘璿接过那枚小小的平安符，指尖触到一缕尚带体温的朱砂，心头忽地一热。“六弟有心了。”他翻手将符纳入怀中，抬眼望向长安城头。

晨曦微光像一柄巨剑劈开夜雾，照得旌旗猎猎，照得他甲胄上的龙纹鳞鳞欲动。“此去前线，局势复杂，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父皇年事已高，朝政繁杂，你二人身为藩王，一定要协助好父皇，便是替我分忧。

“兄长放心，小弟一定尽心尽力。”，刘恂笑着拱手。

“好，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为兄这就出发了！你们回去吧。”，刘璿笑着一甩马鞭，带着十几个亲卫也就离开了。

回程路上，刘恂笑着说道：“五哥，咱们兄弟也算是大哥信得过的人，现在五哥您已经能够经常处理庶政，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指教小弟一二啊？”

“六弟，你这段时间倒也变了不少，小时候你不爱学习，有些顽劣，没想到现在也算是有些担当了。”，看着弟弟的变化，刘谌也是十分满意。“你也快加冠了，或许可以找一下父皇那边，请个活来干。”

“五哥说的是，回去，我就去找父皇！”，刘恂似乎是跃跃欲试一样，十分地激动。

河内，随着姜维带着主力，强渡孟津，司马望也开始带领麾下人马找机会突围，试图冲出去，增援洛阳城。

“将军，今日已经连续冲锋蜀军营垒，但他们布置十分严密，根本没有机会，更何况，我们冲出去也没有用，孟津渡口已经被蜀军攻占，我们没有办法顺利过河啊！”

听着几个副将的抱怨和诉苦，司马望抿了抿嘴，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现在我军突围几天了？”

“已经连续半个月突围了，但是损失太大了，已经有一千五百人伤亡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只怕连守城的能力，都要没有了！”

司马望闻言，也是心中一沉，但面上却愈发沉静。他抬眼望向帐外，夜色如墨，蜀军营垒灯火连绵，仿佛一条火龙，将河内与洛阳生生斩断。这半月以来，他率部轮番突围，十有余次，皆被姜维预布之“八阵图”变势所阻：鹿角层叠、弓弩夹道、火雷伏埋，每进一步，皆需以血换之。一千五百条性命，已化作渡口两岸新土。

“再这样下去，不待蜀军来攻，我辈已自溃。”，司马望喃喃，随即回头，目光逐一扫过诸将，“可若坐困，不说温县城难以久守，洛阳旦夕亦将不保。今夜，我欲以身为饵，再赌上一次，诸位可愿意？”

众将面面相觑。良久，牙门将王琛拱手道：“愿从将军死战！”

“非死战，乃智取。”司马望取过案上木简，以烛烬画出一幅简易河图，“近日斥候来报，孟津东三十里，有古渠曰‘漯川’，自汲县北通黄河故道，今虽淤浅，然秋冬水落，可徒涉；蜀军以主力扼孟津渡口，此处仅虚设一营，不足千人。若得遣敢死士夜袭其营，举火为号，我自率精骑绕道北坡，乘黑掩至，内外夹击，必可夺路南下。”

“将军，漯川虽可涉，然北原一路地势开阔，若蜀军以轻骑追之，我军步卒断难走脱。”，长史羊珽皱眉。

司马望点头：“羊长史说的是，故而我军步卒不直接往北原。突围之后，我自带三千精骑东走；你与王琛，合余众七千，偃旗息鼓，仍返河内，多张旗帜，昼出夜归，佯作大军犹在此。姜维亲自去了孟津，这里留守的将军，必定是谨慎之人，反而不敢轻易追，如此，洛阳得十日喘息，我亦得间道入京。”

羊珽想了想，继续道：“将军突围之时，可以擂鼓大进，如此一来，蜀军反而不敢随意追击，将军当然有机会继续冲出去。”

“好，就依你的意见！”

三更，漯川口月色昏黄，汉军在城东的偏营士卒连日疲惫，多已酣睡。忽闻晋军城墙之上鼓角骤起，城门一下子打开，王琛带着亲自挑选好的八百死士，皆披汉军号衣，从城中一股杀了出来，趁着汉军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冲进了营帐，四处纵火。

一时之间，汉军东门，营中大乱，人不及甲，马不及鞍。司马望见火起，立刻也是一马当先，带着三千轻骑如决堤怒潮，从后跟着杀出来，冲入了汉军营帐，随后一个转向，朝着东北行进而去。几路其他的汉军仓卒来迎，被起了势头的晋军直接给冲开了，司马望亲挥长刀，劈开鹿角，骤马而出，夺路东北。

“什么？晋军突出了温县？”，卢钦眉头紧皱：“怎么回事，不是各自守好了壁垒吗？怎么还能让晋军就这样冲出去？”

“晋军连日在西门和南门突围，东门将士多是前线轮换下来的，实在是太累了，就这几天松散了一些，没想到……”，卢浮赶紧道：“还请父亲放心，孩儿已经探查过了，晋军并没有去孟津渡口，而是朝着东北方向而去，看起来应该是去青州了！”

卢钦没有这么乐观：“青州千里之遥，司马望又不是傻瓜，怎么会选这条道路，为父料定他的目标还是要回洛阳，此次去东北，不过是虚晃一枪，终究还是要南下返回洛阳。”

“可孟津渡口已经为我军所占领，又有大将军亲自坐镇，想来不会有闪失的！”

“可黄河不止孟津一个渡口啊？”，卢钦没好气说道：“速速往东探查，看看有没有其他适合渡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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