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想徐阶半路杀出,三言两语便搅乱了她的算盘,殿内群臣都等着她发话,连小皇上都饶有兴致地望着幕帘,仿佛要看她如何接招!
太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怒,声音却已失了方才的锐利:“徐阁老既有此心,此事便交由你查办吧。”
四个字说得极重,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她知道,自己这步棋算是被徐阶逼得落了子,而那个北境来的少年,正站在殿中,用那双看似病弱却藏着锋芒的眼睛,静静看着她退无可退!
太后望着殿中那抹玄色身影,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吴天翊那层
“病弱”
的伪装生生剖开。她沉默片刻,声音里淬着冰碴,一字一顿地问道:“吴世子,哀家如此安排,可还满意否?”
这话说得极不客气,带着几分被胁迫后的冷嘲,明着是询问,实则是在逼吴天翊低头。
吴天翊却像是没听出那话里的火气,依着大乾皇族礼仪深深一揖,动作虽缓,却标准无缺:“太后圣明,臣岂敢有不满?徐阁老德高望重,由他督办此案,实乃我大乾之幸,亦是臣之幸!”
他抬眼时,脸上的潮红似乎淡了些,语气却愈发恭谨:“徐阁老历经三朝,断案如神,定能还此事一个公道。有阁老在,便是臣病得糊涂了,也能放一百个心。”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捧了太后
“圣明”,又赞了徐阶
“德高望重”,将自己摆在了
“感恩戴德”
的位置上,倒显得太后方才的质问有些小家子气。
徐阶闻言微微颔首,眼底闪过一丝赞许。
吴天翊却话锋一转,再次对太后躬身一礼,语气陡然变得郑重:“只是臣斗胆进言
——
依大乾律法,凡涉辱没皇族之罪,需先将人犯拘押,查抄罪证,以防串供或销毁凭据!”
他抬眼望向幕帘,目光清亮,再无半分病容的恍惚:“张侍郎父子既是涉案人,理当先行收监!”
“一来可显朝廷律法严明,二来也能安边关将士之心。否则流言蜚语四起,恐伤了军民同气之情,还请太后三思!”
这话又将
“律法”
与
“边关军心”
搬了出来,看似句句在理,实则是堵死了太后暗中为张家开脱的可能。
殿内再次陷入寂静,群臣都看明白了
——
这燕藩世子哪里是来领旨的,分明是借着律法的名头,步步紧逼,非要将张承宗父子钉死在案上不可。
幕帘后的太后指尖攥得发白,她没想到这少年竟如此咄咄逼人,借着律法的由头,连最后一丝转圜的余地都不肯给。
可事已至此,徐阶在场,群臣在侧,她若驳回,反倒坐实了
“徇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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