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划过布料,“小公子的那套,还是咱家特意让绣娘按春衫样式裁的!”
“明日巳时便要进京城,”
曹公公捻着鼠须,目光在吴天翊绷紧的下颌线扫过,“按规矩,世子妃和小公子需换上囚服入城!”
吴天翊伸手接过,指腹触到布料下隐约的硬衬
——
看似棉里,实则是浸过浆的粗麻布。
他望着窗外漫天飞雪,想起楚端梦昨夜咳得喘不过气的模样,喉间骤然发紧。
这杭缎虽比寻常囚服光鲜,却薄得能透出人影,如何抵得住北疆的寒风?
“曹公公看这雪,”
他转身推开窗,风雪卷着碎琼乱玉扑进屋内,“北疆来的狼崽子都知道给母狼垫草窝,何况人?”
他指尖抚过囚服单薄的布料,忽然想起楚端梦陪嫁的蜀锦,“嫂嫂染着风寒,若此时换上这身……”
曹公公袖中指尖动了动,触到吴天翊今早塞的和田玉扳指,他当然知道这两套囚服是刻意刁难
——
京中那位早有吩咐,要让燕王府的
“贤妇”
尝尝落魄滋味。
可眼前少年眼底的冷意,竟让他想起北疆那座用北蛮人头堆的京观!
“小王爷莫为难咱家,”
他干笑两声,“这是刑部的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吴天翊从柜中取出个檀木匣,开盖时珠光四溢,十二颗南海珍珠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劳烦公公差人连夜做两套厚囚服,用羊羔皮衬里,袖口缝上防风边。”
他顿了顿,又推过一叠银票,“进了牢房再换,如何?”
曹公公盯着珍珠眼底发直,却仍作难状:“这……
若是被言官弹劾……”
“公公放心,”
吴天翊摸出腰间的狼首金牌,“明日进城时,本王亲自押解囚车,断不会让旁人看出破绽!”
“待入了刑部大牢,该走的规矩,本王一样不少!”
金牌边缘擦过曹公公蟒纹袖口,发出细碎的响,“何况……
公公也不想让陛下知道,您收了北疆的‘冰敬’吧?”
这话如冰锥刺骨。曹公公望着少年眼底明灭的火光,忽然想起王承恩的叮嘱:“吴天翊可拉不可杀!”
他咬咬牙,袖中珍珠硌得掌心发疼,终是点头:“罢了!咱家就当这雪太大,没看清世子妃穿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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