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萧六郎才敢长舒一口气……
若不是之前拿难听的话激将于他,让他自己用尽了力气,怕是如何也难以制服这有着旷世巨力的怪物吧?
同时,六郎也在心中后怕。
好险呐,若不是他跟来,此人与阿福撞了个正着,岂不是羊入虎口?
可即便是躲过了今日的危机,他也不能时时守在阿福身边,也就是说,在这汇城多待一日,就多一日的危险。
“嘶……”只一动,六郎就觉得这左臂传来锥心的疼痛感。
许是急于制服段擎城,最后那一拳没有完全躲开。
小五仙中三仙到齐,那另外两人又在何处呢?是在赶来的路上?还是已到汇城了?
之前不与阿福说起,是觉得自己还算应付得来,可经过接连几日的对抗,那是犹如醍醐灌顶,他也是真真沉不住气了。六郎自知事态严重,怕是在汇城挨不到十日之后了,他必须立马带着阿福离开。
将那人藏进巷中小贩堆放的筐篓之中,六郎立刻走出巷子,他双眼一扫,便找到了排在人满为患的汇记门前正痴痴等待吃食的阿福。这一眼,还扫到另一个鬼祟的身影……
又一个?
六郎垂头看向手腕处,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袖。
没有退路,他将伤了的手臂藏于身后,几步来到阿福身边,故作一脸轻松地对阿福笑言:“阿福,排队的人可真不少啊?”未敢将巷子中的事说明,也不能把眼前的危险告之,他现在要先稳住的是自己的心境。
阿福自是毫无察觉,一见是夫子来了,小脸瞬间笑开了花:“对呀对呀,夫子你的消息好灵通的,这家的海棠酥可有名了,我来汇城也算有些日子了,竟然不知道有此等好吃的吃食呢!就是人多了点。”一说起吃的,齐福那圆圆的小脸蛋眉飞色舞的,完全没瞧见六郎略发急迫的语速与紧张的神情。
“阿福,这个不急,”六郎拉起齐福就往外走,“前一刻,罗夫人派人到书斋来过,说想找个孩子小鞋的绣样,你这就去,别让夫人等急了。”
“那海棠酥……”
“这里人多,由我来排队吧!”
“可是我就快排到了呀……”
“阿福!”六郎突然停下脚步,一把按住齐福的双肩,迫使她不可 回头,只能看向自己。当两人四目相对时,六郎十分艰难地压制住内心的惶恐不安,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语气温和一些:“听我说,罗夫人很急,你不许在街上徘徊,快到罗宅去,在那里等我。”
阿福定定地看向六郎,虽是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恍惚间,她似是从夫子的眼中隐约看到了惊慌之色,心头也随之泛起一丝荒乱。齐福启口欲问,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顺从地先点头应下。
齐福只走了两步,又不禁有些狐疑, 回头瞅了一眼夫子匆匆离去的背影。只见六郎在心中默默盘算着,疾步向前方走去。
“咦?夫子不是说今日有课吗,为何没去书斋呀?”
来到罗宅,齐福在与雪儿说明来意后,她见雪儿莫名的有些神色慌张,心神不宁的样子。雪儿说是夫人有些困乏,正在休息,拿了做针线活儿的东西,让阿福先到偏厅等候。
待身边无人之时,坐在偏厅的阿福开始细细地琢磨起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心中有好多的不解,垂头时,刚好看到自己的肩头有猩红入目。
在哪里蹭到了什么吗?
一个画面突然在齐福的头脑中闪过:集市上,夫子握过她的肩头!
夫子受伤了!不然,她的肩头为何会有血色?
有些事,真是越想越让阿福不安。
等了会儿,罗夫人还是不见她,而夫子也未按约定所说,来到罗宅。既然夫子迟迟未到,齐福决定先去书斋看看,也许夫子已经买好了糕点,先到书斋去了。
将针线包和小样收入篮中,阿福直奔书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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