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硬生生收了脾气,俊朗的眉目间遍生的戾气仍然没能全部消散,段子矜坐在车里好说歹说地哄了他半天也没效果。
最后她实在没办法了,勾着他的脖子贴了上去,淡粉色的菱唇啄在男人唇线锋利的嘴上,轻轻吮吻,又小心翼翼地将舌头探了进去。
她的动作有些笨拙,再加上男人僵直着身体坐在那里,本来就比她高出一截,她还要歪着身子凑过去,这样的姿势让她很不方便。
她吻得很小心很仔细,前方红灯亮起,眼看着就要刹车,男人立刻就扣住了她的腰。
在刹车的瞬间,他反客为主,重重地吻住了她,又霸道又不留缝隙地攻城略地,舌头探进去的深度几乎要穿过她的喉咙,他心里那些无处发洩的怒火到了什么程度,可见一斑。
最近江家的司机都很有眼力价,只要先生和太太同乘一辆车出门,司机们上车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隔板升上去。
据说这已经是个不成文的规矩了。
吻过以后,男人的脸色稍霁,声音还是绷着,却没那么冷了,“下次他再对你动手,别跟他客气。”
段子矜才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她就是个藏了利爪的猫,江临再了解不过。
要不是看在邵玉城是他兄弟的份上,这女人绝对不会乖乖地让他欺负。
段子矜窝在他怀里,笑得温软又含蓄,“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很凶悍似的。”
江临低眉瞧着她,也不知道前两天发脾气在他身上又挠又掐的小女人是谁。
但他还是面无表情地把这句话咽下去了,换成,“不是你凶悍,是他欠揍。”
段子矜扳过他的俊脸,用力亲了一下,眉开眼笑,“就爱听你说话!”
男人眸光一深,抬着她的下巴,完全不给她亲了就跑的机会,又深深地吻了下去。
*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快就到了家宴的日子。
那天早晨以晴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和其他几个佣人把别墅上上下下每个角落都打扫了个遍。
所有的食材都是凌晨从原产地空运来的、最新鲜的蔬果鱼肉,厨房里临时聘请来的几个顶级大厨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动静闹得有些大,江临不悦地皱着眉走出卧室,一个冷冰冰的眼神告诫她们动作轻点。
佣人们心照不宣地笑笑,因为太太每天早晨九十点钟才会起床,睡不够时间,有时候整整一上午都精神恍惚没有好脸色。
她们私下里都在议论太太这一胎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有人说,本来太太就已经被先生娇惯成小公主了,如果肚子里这个要还是个小公主,那先生以后不止是妻奴,还要连着女儿一起伺候了。
说这话的时候江临刚好路过客厅,冷清又低沉的嗓音带着某种令人惧怕的魄力,“你们很闲?”
佣人们立刻作鸟兽散,脸上暧昧的笑容却收都收不起来。
江临面无表情地看着院子里的草地上被挂起来的气球和装饰品,还有圆桌上的蛋糕,心里想的却是,不管这一胎是男是女,他都不想要第二胎了。
当十个月和尚的感觉真他妈不是人受的。
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地赶来了,为了迁就段子矜的作息,他刻意把时间安排在了下午,不过总有那么些好事者,喜欢第一个赶过来凑热闹。
男人坐在客厅里,手中握着茶杯,淡淡看着眼前那个上蹿下跳的姑娘,淡若远山般的眉峰不觉一蹙。
那女孩素颜清爽、黑色的大眼睛像葡萄般漂亮,透着几分难以描绘的灵动神韵。
他又淡淡瞥向她身边冷得像块冰似的、气宇轩昂男人,狭长的眼睛不动声色地眯起了些,“商伯旸,你还带着妹妹一起来?”
“谁是他妹妹?”女孩不乐意了,开口时嗓音如出谷黄莺,脆生生的好听。她不畏不惧地迎上沙发上男人投来的目光,沉稳内敛,喜怒无形,又带着说不出的压迫力,这让她第一次觉得除了商伯旸之外,这世界上居然还能有人在气场上压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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