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皮赖脸地留下来跟她一起用了晚饭,又说起了自己这些年走南闯北所遇到的奇人异事。
杜蘅起初有些心不在焉,慢慢被勾起了兴趣,开始发问。
萧绝悄悄松了口气,越发说得眉飞色舞,看着时间差不多,不等她赶人,主动告辞了出来。
想着家里还住着个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妻,又是一阵心烦意乱。
按他的脾气,真想直接把人捆了,往麻袋里一套,有多远扔多远。
可惜,不行。
付将军虽已退役二十多年,可他在军中的威信依旧还在,更何况他是为了救老头子的命才丢了双腿。
若非如此,依他的军功,现在至不济也是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吏,闹不好还能挂帅封侯,又怎么会落得个病死深山无人问津的凄凉结局?
他自问是个冷心冷情之人,却也还未真的达到铁石心肠的地步。
怎么说,付珈佇都是付将军的遗孤,无论如何不能弃之不管——否则,岂不真成了忘恩负义之徒?
对了,付将军好象还有个儿子?
昨天一怒之下,也没问清楚,付将军的儿子去了哪里,做什么营生?
如果把付公子找来,给他谋个一官半职,不止付家兴家有望,付小姐也有了强有力的娘家,下半辈子就有了倚仗。
正好可以把这烫手的山芋扔给姓付的小子。
他沉吟了片刻,脚步一顿,吩咐魅影:“去看看,姓付的睡了没有?就说我想找她谈谈。”
魅影一愣:“现在?”
半夜三更的,孤男寡女呆在一起不太好吧?
“有问题吗?”萧绝冷眼一扫。
“呃,”魅影小声道:“我劝爷还是约了时间,白天再谈吧。万一付小姐借机赖上爷怎么办?”
萧绝冷笑:“她有胆,尽管试。”
长到二十几岁,向来只有他往别人身上倒屎泼尿,敢往他头上扣屎盆子的,不是没生出来,就是去了阴曹地府!
魅影机灵灵打个寒颤,忙不迭地去了。
付珈佇初来乍到,人地两生也没什么消遣,是以吃过晚饭,陪着穆王妃说了一会话便回到房里早早歇下了。
这时听丫环来禀报,说萧绝要见她,她客居于穆王府,又怎好推拒?
再说了,萧绝是她的未婚夫,就算见面,应该也不算逾矩。
这么一想,便命丫环传话,请萧绝到东边暖阁稍候,自己重新梳洗了,随后过去。
等进了门一瞧,萧绝大马金刀地在临窗的大炕上坐了,闲适地把玩着手中茶盏,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得冒昩,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付珈佇垂了头,曲膝福了一福:“给世子爷请安~”
既没有被打扰的不快,也没虚词客套说些逢迎的话,态度不卑不亢。
“坐。”萧绝抬起下巴,指着椅子。
付珈佇道了谢,便侧着身子在近门的位置坐了。
萧绝不喜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道:“我已经订亲了,而且也没打算娶你。”
付珈佇笑了笑,竟不慌乱:“是杜二小姐的意思吗?”
萧绝微有不悦:“这是我的婚事,自然由我做主,没必要把她扯进来。”
付珈佇微笑:“没想到世子爷会如此维护二小姐。”
“她值得。”
付珈佇沉默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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