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杜蘅点头,随着宫女一路进到承乾宫中。
刚一进门,就见到李义山,陈朝生,许良将等几个熟人垂着手肃立在寝宫之外,低着头小声议论着什么。
见到杜蘅,陈朝生眼睛一亮,率先迎了上来,拱手施礼:“世子妃来了~”
“几位大人好。”杜蘅一一颌首示意:“里面,什么情况?”
李义山面色沉重:“皇上突然遭逢大变,本就郁疾于心,加上……一时急怒攻心,痰迷心窍,吐血昏迷。施了针后虽暂时醒转,只是仍然口不能言,加上年事已高,恐怕……”
他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往下说。
李义山对皇上发病的原因语焉不详,杜蘅却已知道,萧绝的猜测对了。
必是皇后得了赵王死讯,连夜过来吵闹,想必与皇上发生了争执,气怒之下厥过去了。
陈朝生面带愧色地道:“要命的是,皇上的头疾偏偏在此时发作。恰好钟医正前几日又患了风寒,卧病在床,下官这才建议请世子妃来会诊,还请世子妃勿怪。”
说着,又朝杜蘅施了一礼。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时候进宫给皇上看病,与平日有绝大的不同,弄得不好是要担干系的。
杜蘅不以为意,还了一礼:“大人言重了。为人臣子,自该为皇上分忧。”
陈朝生也不敢多说,拿了之前的医案给她过目,又细细说了症状。
杜蘅看过后,知道太康帝病得虽重,倒也不至一时就去了,顿时心头大定。
既然特地请她进宫,此时推诿也无意义。
主动走到龙床边,隔着重重的帷幕,朝太康帝行了君臣之礼,这才侧着身子在锦凳上坐了。
看着躺在明黄绸被下形容枯干,鬓发如霜,犹如风烛残年的老人,想到三个月前大朝会时他精神矍铄的样子,一夜间仿佛苍老了十年,杜蘅鼻子一酸,微微失神。
他们是医者和病患。
做为一个病人,太康帝在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很倨傲无礼的,不听医者嘱咐,把她的话当耳边风的事,时有发生。
他们还是君臣,做为皇帝,他无疑是冷酷无情,铁面无私的。
就是他一道圣旨强行将她跟南宫宸绑在了一起,可以说是他一手谛造了她的悲剧。
如若不然,她原本可以安安静静,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的。
他们又曾是公公和儿媳妇,做为长辈,对待这个各方面条件明显不如人的儿媳妇,在苛刻和严厉之余,偶尔又会流露出和蔼慈祥,宽容厚道的一面。
尤其是她重生之后,太康帝对她甚至可以说是纵容和娇宠,有些时候,甚至还超过杜谦对她。
所以,对于太康帝,她的情绪很是复杂,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感激,是儒慕还是怨恨。
早有宫女挽了太康帝的衣袖,将手腕搁在药枕上,见杜蘅不动,小声提醒:“世子妃~”
杜蘅回过神,伸指轻按脉门,细细诊脉。
然后取出金针,示意宫女移过烛火,熟练地用艾条炙烤金针。
挽了衣袖,纤纤素指按上太康帝的太阳穴,柔软的指腹,规律地旋转,开始或轻或重地按压。
太康帝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加重加粗,冰冷的身子也开始升温,渐渐汗透重衣,一股酸臭之味在室内弥漫。
杜蘅神情专注,额上渗着密密的汗珠,忙碌了足足大半个时辰,太康帝的呼吸渐趋平稳,终于沉沉睡去。
她这才长吁一口气,拔出最后一根金针,疲倦地退到一旁:“好了,可以给皇上更衣了~”
出了寝宫,有宫女奉上热水服侍着她净了手脸,提起笔写了一张方子:“几位大人看看,这方子可还使得?”
“世子妃的方子,自是再稳妥不过。”陈朝生接过医案看了一遍,顺手交给候在一旁的小太监自去抓药不提。
“皇上情形如何?”李义山问。
?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