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洄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翻涌的情绪,韩烨听得触目惊心,他们赶到时雍军尸体已经堆积如山,燕家军虽也有伤亡,可比起雍军不值一提,战场上雍军剩余的兵力和燕家军几乎持平,更别提他们赶到之后,乾军人数上竟压了雍军一头,这才使得他们赢的如此轻松。
他本还有些奇怪,如今才明白,原来,是有秦怀霜和燕洄奋战在先。
秦达故作轻松,脸上挂起平日里那副没正形的笑容,安慰二人:
“都过去了,咱们这仗不是赢了嘛!霜妹妹她也,没事……”
最后两个字,实在勉强,他自己都有些难以启齿,几个大男人却让一小姑娘身先士卒,落得浑身是伤,说起来真是丢脸。
燕洄眸色淡淡,见周允同收拾好药箱,跟着起身:
“嗯,我们出去吧,让霜霜好好休息。”
回帐里换了身衣服,燕洄不放心,再次来到秦怀霜帐外守着,秦达和韩烨与众将士正喝得痛快,蓦地瞥见他孤零零一个人坐在那,瞧着甚是可怜,于是二人交换眼神,端着酒肉走向燕洄。
“燕兄,一起吃点喝点儿?”
话虽如此,二人却没有询问他意见的意思,一人往他手中塞酒,一人给他手里递肉,燕洄盛情难却,接过酒肉,却将酒坛放下,只咬了一口酱牛肉:
“我有伤在身,酒就不喝了,你们喝。”
见他推拒,二人对其中原因也心知肚明,也不强求,韩烨又递给他几块饼,秦达拿起他放下的酒坛,与韩烨二人对饮起来。
月上枝头,二人带着几分醉意互相搀扶着回了各自营帐,燕洄靠在帐外,望着夜空中格外明亮的一轮弯月出神,不知看了多久,缓缓合上双眼。
翌日清晨,燕洄被帐中响动惊醒,飞快掀开门帘钻进帐中,看着床上被裹的严严实实,高举双手挣扎着想起来却动弹不得的秦怀霜惊喜道:
“霜霜,你终于醒了!”
秦怀霜艰难的转动脖子看向他,眨了眨眼:
“我这是怎么了?我睡了多久啊?”
燕洄坐在榻边,回避她的目光:
“你受伤了,周叔找了个医女来给你处理了伤口,从昨日你晕倒在战场,到现在,也就睡了大半天,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周叔来看看,你要不要再睡会儿?”
秦怀霜迟疑的举起自己被裹成一团的双手,左看右看:
“我,为什么被包成了这样?”
她没觉得自己伤得很重啊,她没记错的话,都是些皮外伤罢了,这包扎的未免太夸张,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燕洄见她神色如常,高悬一整晚的心终于放下,激动的想将她搂进怀里,可左看右看无从下手,只得作罢,握住她一只被裹的严严实实的手,秦怀霜挣扎着想起身,但被包成蚕蛹的她很难做到,于是求救的目光落在燕洄脸上:
“那个,燕洄,你能不能先扶我起来?”
燕洄哪敢轻举妄动?
“霜霜,你要不还是再躺着休息会儿,我去叫周叔来看看。”
说完不等秦怀霜吱声,他就起身走向帐外,丝毫没注意身后秦怀霜无奈的眼神,秦怀霜见他走得干脆,叹了口气,心道还是只能靠自己,于是挣扎着一点一点往上拱,肘关节抵在榻上,好不容易才将自己半靠在了床檐上。
燕洄带着周允同、周叙和韩烨秦达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她半靠在榻边倚着床檐的模样,见五人惊愕,秦怀霜还当是自己蚕蛹般滑稽的模样逗笑了几人,于是自己先尴尬的笑笑:
“嘿嘿,周叔,你们都来啦?我觉得我没什么大事儿,没必要搞成这样吧?”
说着她无奈的朝几人挥了挥自己两只手,周允同见她精神不错,上前将她手腕处纱布解开,又仔细给她把了把脉,确定她无碍,只剩皮肉伤还需将养几日才能长好后,周允同索性将她两只手上的纱布也解开,接过周叙手中药碗递给秦怀霜:
“既然醒了,就把药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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