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皪,我……我想要你,成吗?”,
“不,不要。”我极力使自己的语气坚定、自然。
我还犹豫什么?如果在昨天我尚不能肯定他对我的感情是否依旧的话,那么今天我应该没什么好怀疑的了;如果在过去我对他栖身商海还有疑问的话,那么在现在我已无理由指责他,更何况他再次承诺即将抽身隐退,我们之间的障碍已然清除。再说,世上的路多着了,我干嘛非让他与我走同一条?我不属于别人,也不该要求别人服从我。只要他不损人利己、损公肥私,赚钱有什么不可以?如他所说‘他不挣别人也要去挣,而且挣钱本身即是发展经济。国家的政策都放宽了,我为什么要限制他?这不也是僵化、保守吗?至于生活作风,我相信他的定力。唉,要求这,要求那,令他为难,也让自己伤神,这又何必呢?况且,时下寰球的人都这样,难道真是“世人皆浊,唯我独醒”吗?倘若在“浩劫”之前,我绝对有此信心,“浩劫”之后我可就再也不敢那么狂了。只是我身上有所有女性的一切弱点:做作、骄矜、自我清高……韩江南,你问我做什么?你这个笨蛋!我不由“唉——”了一声
“皪,皪你这是又怎么着了?”韩江南愣住了。
“我……没什么。”
“我知道你心里很苦。都是我不好……”
“我突然觉得好累,好累……”
“不,你其实是苦,主要是苦。凄苦、孤苦、痛苦……世间所有的苦都叫你尝遍了……”韩江南抱紧我,“我对不起你,我一定补偿……”
“你又说什么‘补偿’,这是对爱的亵渎!”我反搂住韩江南。那一刻我真有一点儿怕他从我身边溜走。
韩江南把我放到床上,吻我,那么热烈,那么投入:“皪,我,我的皪,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我常在梦中呼唤你,为此徐春花……”
突然,我从身体内迸出一股力气,一下子把韩江南推翻在地……
十七 钱为何物 公理婆理都是理(六)
“你怎么着了?”
“我反胃。我想吐。”我的眼泪水汩汩地流,我感到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受了奇耻大辱。
“你病了?”
“你!你和,和她,徐春花不也是这样……”
“你!”韩江南急红了脸,“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和她的婚姻你又不是不清楚!”
当年我进监狱后,韩江南一直信誓旦旦地表示要等着我,是我断然拒绝了。他是韩家两支唯一男孩,人家的香烟命脉全系在其一人身上,我怎能为自己影响别人一个家族的兴衰呢?再说,我要在铁窗中关二十年,从心底不想两个人都咫尺天涯地煎熬着。韩江南也算有情有义,一直不谈婚论嫁,直到一九七四年,韩爷爷患了结肠癌,想在死前见见重孙子,圆他四世同堂的梦,韩江南才不得不结婚,那种“拉郎配”似的结婚。
“皪,我给予她的是性,仅仅是性!你明白吗?”
“如此,人与动物何异?”
“人原本就是动物,两足动物。所以难脱动物的属性。但是,人是高级动物,他有情感,所以他多少年以后还在追寻失去的东西,而且寻觅得很苦很苦。”
“对不起,是我不好。可是,你知道爱是自私的,所以我……”
“我理解。其实也怪我,我不该在这个时刻提起她。”
“她其实也很可怜,比我都可怜,因为她不曾被爱。”我不无感慨地说,“这都是命!”
“命?你也信命?”
“信。”
“这我可没想到。”
过去我也并不相信命运一说,但许多意想不到、超乎常理的事情发生之后,也就由不得你不信了。不说别的,单说我们这代人的感情、恋爱和婚姻吧,有多少人是按照自己的意识?即使有些人是遂了自己的心愿,但那多数并非本我,而是自我,或者超我。我们这代人当年交友择偶的第一条标准是政治,第一个条件还是政治。只要政治好,其他可以忽略不计。而其他各方面都无可挑剔,只要政治上不可靠,那也只好各走各的路。想起一件小事:相爱的两个人之间有了小矛盾,他们会互相赠送主席语录;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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