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那女人领的露娘的身份,却不知慈幼堂那口锅早就盯上她了。”有人插话,说到这里,忽地‘诶’了一声,记了起来,问众人,“那露娘先时的假毁脸之事同眼下那女人的真毁脸的境况这般巧合是真巧合吗?还是……”话未说完,那人便已变了脸色,“若是布置的,这局那么早就开始布置了?又是什么人布置的这个局?”
先时一直未曾想到这一茬,直到今日,看两人换了命,再想起昔日种种,陡然发觉这个局其实早就开始了,只是他们都未察觉到而已。
“当是在露娘被毁脸的传闻出来之前,就有人想要她二人换命了。”周夫子面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手一下又一下的捋着下巴上的长须,神情愈发微妙,“若是如此,今日种种,当也早在那下手布局之人的意料之内了。如此……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或许便没有一桩是跳出对方算计的。”
“那这人厉害了!是个比周夫子你更厉害的仙师啊!”有人唏嘘道,“那传闻中能能算透后世三百年的奇人我未亲眼见过,可这算至数月甚至数年以后之事之人,如今这下手布局之人……倒是能算其中一个了。”
“不错,此人确实是比老夫更厉害的仙师了。”周夫子说道,“既是更厉害的仙师,老夫自是自愧不如的。实不相瞒,老夫自此都未看出此人的局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布下的,又准备什么时候收尾。眼下……据他收手之时究竟还有多远。”
“不过虽是比之那位的本事自愧不如,可到底也算同行,”周夫子说到这里,不由眯起了眼,“老夫可说一句准话,若是眼下发生的事还在那人的布局之中,那这早早就被画了死人妆的郭家二郎同那换命的露娘既是领了要献祭的圣子圣女的身份,不管那邪教教派的疯子们是不是死光了,那二人定是要献祭的。”
“左右不会是那邪教教派的疯子们做的局,毕竟哪个做局的会死在自己局中的?”有人嘀咕了一声,说道,“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躲在那些死了的邪教教派信众身后做了这些事,既有那么大的本事,定不会真是个疯子的。”
“既有聪明人装成傻子钻进傻子堆里吆喝,攫取傻子手中好处的,未必就没有假疯子躲进里头借那群真疯子的手杀人的。”‘子君兄’说到这里忽地‘咦’了一声,说道,“倘若我想阻止那人的话,最简单的法子便是直接斩下一刀,将那群被当成工具的真疯子杀了,如此……那背后之人不亲自现身的话就要再寻出一群能被他用来借刀杀人的疯子了。疯子再来我再杀,直到最后再也找不出那能被他借刀杀人的疯子,他不是只得放弃白费这一场力,便是需要亲自现身之时了。”
“田家那位也是这般说的。”周夫子看向‘子君兄’,五指并拢做了记扬刀的动作,“比起那群邪教教派信众,那位插手‘助’露娘同那女人换命之人才是真正的大鱼,所以这群原本留着能掀出些风浪的邪教教派信众才死的这般仓促。”
“他道人的肚子只有那么大,平日里那些东西可以慢慢吃,慢慢消化,可眼下这邪教教派信众同那条大鱼之间极有可能只能两者取其一,这两者之间真正该吃哪个傻子都知道。他手若是慢些,指不定要叫那条大鱼溜了。所以,这群本可以掀出些风浪的邪教信众才会一股脑儿的尽数死在这什么大会中了!”周夫子说道。
“这局当真不是田家那位做的吗?”周夫子话音刚落,便有人出声了,他看向明显亦想要开口发问的子君兄,见子君兄面上同自己一般的茫然,心头稍安,转向众人,问道,“大家都不知道这插手布局之人是谁么?”
“我原本也以为是田家那位做的,”周夫子说道,“毕竟这件事里头,有这个本事同能耐能够做到这些,并且也能从中得益的好似也只有他了。”他道,“可看他这般的举动,又好似当真不知情一般!”
“除非他贼喊捉贼,”‘子君兄’插话,同周夫子交换了一个眼色,“毕竟那位的城府实在太深,这种事也未必做不出来。”
“便是旁的有这本事之人,无故插手换那两个笼中雀儿的命做什么?与自己不相干之人哪里值得这般大费周章的?”有人摸了摸下巴,说道,“搞不好田家那位当真没说实话,诓我们也是有可能的。”说到这里,那人又笑了,一脸戏谑之色的看向众人,“毕竟似这等事,田家那位那等人又不是做不出来!”
“是啊!信他还不如信杨家那位族老呢!”又有人接话道,“当然,若是让我选个能信的,这两位我都不选,我选长安府同大理寺的那两位。”
这话一出,屋内一阵哄笑。
“这真是……可见城府太深也不好,叫人不敢信他呢!”周夫子摇了摇头,随着屋内笑声渐小,他面上的笑容亦渐渐敛去,垂眸沉默了片刻之后,忽道,“不敢信他的怕不止我们。”
“我们信不信他,他不会在意的,也无需在意。”‘子君兄’再次捣起了面前的药草,说道,“左右他要我等做的事,总有办法让我等去做的。真正叫他在意的是那等无法左右之人,对这等人,他可没有办法似对我等这般‘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只能靠‘合作‘,若是不能’合作‘便只能靠’可信‘二字了,只可惜这’可信‘二字他委实欠缺的有些多了。”
才拿起案几上茶杯的周夫子听到这些话时手倏地一顿,嘴角下意识的翘了起来,待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反应之时,周夫子抬眼看向四周,见众人俱是自己这般的反应之后,说道:“难怪我瞧着田家那位那般厉害的人,那面色总是那般凝肃,一副手头事务繁多的样子!现在想想那般不可信之人,光那些提防就够他喝一壶了,手头事情不多才怪了!”
“那还真是多亏他那手腕厉害的娘亲还给他生了个兄长,一文一武,互为砥柱,互相帮衬着。”周夫子说到这里,吹了个口哨,显然心情不错,“只是不知他兄弟间有没有嫌隙这种事了。”
听着自己耳畔响起的笑声,周夫子抬头同’子君兄‘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莫看田家那位并未出现在他们这群人之中,可说到底骨子里同他们其实差别不大,不过是手腕、本事之间的差别罢了。既骨子里都差不多,看众人面上那幸灾乐祸的笑容,再想起那对兄弟,怕是虽为手足,却也不大可能是那等感情深厚的至亲了,而仅仅是血脉间的维系罢了。
“听闻那位活阎王可是个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之人,他当也是有这等早早布局落子的本事的。”显然是想到一块儿去了,有人开口问周夫子,“你说这件事可能是他做的吗?”那人说道,“毕竟那雀儿的心思,想来那位后宅美人不少的活阎王再清楚不过了,能算计的滴水不漏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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