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寒的元力在经脉中奔涌,将所有的湿润都冻结在皮肤之下。
只有眼角微微泛着红,像是雪地里落了两瓣梅花。
此时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青山。
极致的速度之下,远处的青山轮廓越来越清晰。
那座曾经被晨雾温柔包裹的山峰,此刻在暮色中显露出锋利的棱角。
季雨清的速度越来越快,黑袍被气流撕扯得猎猎作响,袖口绣着的暗纹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快一点。
再快一点。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疯狂滋长。
不惜代价地催动元力,甚至让经脉都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千山雪寒的功法特性使得她周身三丈内的飘雪都诡异地悬停,而后碎裂成更细小的冰晶。
当最后一缕天光被群山吞没时,季雨清终于落在了青山北麓的山谷前。
雪,到处都是雪。
月光惨白地照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将一切都涂抹成单调的银灰色。
季雨清的呼吸突然凝滞了。
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靴底陷入及膝的积雪,发出令人心碎的咯吱声。
没有小院。
没有竹篱。
甚至没有一块能证明这里曾经有人生活过的砖石。
整片山谷平坦得像张白纸,只有几株被积雪压弯的老树突兀地立着,像是谁随手丢下的几根枯枝。
夜风卷着雪粒扫过空地,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季雨清站在原地,突然觉得有些荒谬。
她明明记得这里该有一扇吱呀作响的门,门楣上挂着自己用草绳编的蚱蜢。
记得东墙角有口青石砌的水井,井台边总是摆着三个粗瓷碗。
一个是钟万爻的,一个是她的,还有一个留给偶尔来串门的山民。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呵。。。"
她短促地笑了一声,白雾从唇边溢出又消散。
机械地抬起手,做了个推门的动作。指尖划过冰冷的空气,什么也没碰到。
但她的身体记忆是如此准确。
手抬到齐腰高时微微一顿,那是避开门闩的习惯。
右肩下意识向前倾斜十五度,因为当初旧竹门的下枢轴总是卡得不顺滑。
一步,两步。
季雨清像个梦游者般在雪地上行走,精确地复现着记忆中的路径。
第五步该右转避开晾衣绳,第七步要跨过那个总爱积水的浅坑…
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零零地印在雪地上。
走到原本该是厨房的位置时,她突然蹲下身,疯狂地扒开积雪。
指甲刮在冻土上,很快渗出血丝,但她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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