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在德国也会被叫做一日蝇。”
尼采看着不断落在水面上的蜉蝣尸体,有些突然的开口道。
“啊……”北原和枫看着眼前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壮观的场景,笑了笑,“在我所知道的一个国家,它们也被称作在早上诞生,在晚上就会死亡的生物。”
——蜉蝣的成虫有着极其短暂又绚烂的生,也有着极其盛大又无声的死。
其实也算是挺值得羡慕的生物。
只有对死亡还不怎么了解的小王子有些困惑地在旁边听着,但他最后还是明白了某些关键。
“所有的一切都会死亡吗?”
他抬起头,眼中露出有些担忧的表情:“是不是大家都会变成这样?”
变得不会动,不会说话,不会哭也不会笑,没有办法吃东西,也没有办法去抱一抱自己喜欢的人……
“没有哦。”北原和枫揉了揉这个孩子的脑袋,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给对方在童年继续编织着童话。
“大家只是回到了自己的星星上面而已。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待的有点久,所以要回家了。”
安东尼看着北原和枫,表情看上去有点遗憾和不舍:“那北原也要回家?”
“当然要啊,每个人都要回家的。”
旅行家把孩子抱在自己的怀里,眯着眼睛轻轻地笑了一下:“好啦,我们走吧。”
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见一大片模糊颜色的尼采看着天空中的阴影,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显得有些若有所思。
“圆满的完成者在希望者和许愿者的围绕之下,得意洋洋地完成他的死亡……”
这个年轻人喃喃地开口,然后转过头,用很高兴的语气对北原说道:“我知道那本书后面的一段应该怎么写了!”
自从收到了《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这本书之后,尼采整天有事没事就喜欢以搜集灵感的理由四处转转,偶尔想出了后面的情节,就会难得很兴奋地绕着旅行家说上好一会儿。
对于正在思考哲学话题的尼采来说,他是没有心情去关注礼仪问题的,这也导致他显得有点不合时宜。
——不过另外的两个人和一朵花其实也并不在乎礼仪的问题就是了。也就是玫瑰小姐有时候会唠叨一下,但也只是随意的借题发挥而已。
北原和枫默默按下内心“把好好一孩子带入哲学大坑”的愧疚,毫无障碍地接过了这个话题:“所以这就是至高无上的死亡?”
“嗯呐,仅次于此的是在战斗中的死……”
尼采拉着对方的手,认真地走在城外的小路上,绕过那些对他来说有点危险的石子。
他的眼睛亮亮的,几乎完全沉浸在了这种交流好像没有任何障碍的感觉里,轻飘飘地用一段小调哼出了从他脑海里一下子来的诗:
“人们啊——
我对你们赞美我的死
自由的死,他向我走来
因我愿它来此……”
五月的花就已经开满了德国南部的原野,肆无忌惮地烂漫至极的芬芳。有关于死亡的轻飘飘的民间小调像是露珠一样挂在这些鲜花的上面,在夕阳下显得晶莹又明亮。
“我很喜欢这首诗。”
在歌声里,北原和枫似乎想起了什么,很高兴地旧事重提起来:“所以我觉得那瓶利口酒,真的可以在我们活着重新见……唔!干嘛!”
尼采把捂住对方嘴的手拿下来,金色的眼睛透着一种认真的固执:“但你不准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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